眼看他眼圈又是紅了,女子忙安慰他的說;“無辜,也是受害者。你不是說神仙打仗的踩踏麼,遭人踩的不但你師傅,同樣也是你,所以難過的不該你,是那些罪魁禍首的領導!”
“說真的,我恨,好恨他們這樣當領導的。可一想到冤死的師傅,這心裏,無論如何還是饒不了自己啊!”
鄭筆芳替他拭淚,柔聲說;“明白了,也懂你的心,果然心懷柔情真漢子。既然看老人家親人一樣,這樣吧,替他燒紙啊?”
“是告訴師傅,小寶記著他的好,對嗎。”
“還有呐,老人說,陰間裏,有人間這樣的祭奠,就能夠讓鬼魂強壯。”
小寶虔誠的說;“但願吧,但願這迷信是真的!”
“就現在吧,蜂窩煤爐子也可以。”
“可沒有紙錢,怎麼辦。”
“廢報紙,這裏的多的是。”
“不好吧,印刷的東西,就怕不虔誠?”
“心誠則靈,老人說,心到意就到呀。”
說幹就幹,二人立即開始行動,尋來了一些紙在爐子裏點燃。之後是陶小寶雙膝跪地,嘴裏念念有詞,卻是一臉虔誠的禱告。
不過完事後,女子並沒有讓陶小寶走人,而是要他這一晚就睡這裏。
兩個人,就一張床,要不擠在一塊,這樣的屋子裏也不可能還有多餘地方。
“姐,我還是那頭吧,拿衣服做枕頭。”
“小寶,是嫌棄我了嗎,因為生過孩子?”
“誤會我了,姐,人家是那樣的人嗎。”
男女肌膚相親,不可能沒有本能的生理反應,但為了不讓她覺得自己就是很壞,所以陶小寶得躲避。
“好吧,告訴你小寶兄弟,過了今晚,明天我和你,可以說就是彼此形同陌路。”
陶小寶慌了;“形同陌路,為什麼,是小寶不好嗎——”
女子答,她已經找到了事做,將和伴舞的小柳去發廊。
“發廊啊,給人理發,那也算得上一門手藝。”
“唉,能算手藝麼,別人眼裏很肮髒,也醜。”
“姐這意思——”
她捂了陶小寶的嘴,在耳邊細語;“不妨告訴你吧,萬念俱灰,我原來也打算死。現在不會了,天亮以後,這世上就多了一個要錢不要命,行屍走肉的婊子!”
“不要啊,筆芳姐——”
“要賺錢,也為了報複他,那偷我心害我的混蛋男人!”
“可是——”
“另外,得還錢給表姐芸芸,因為她的錢大多是寄家裏。弟弟非常的聰明,都說他讀書會出頭,男孩子,就不該農村裏耗。”
他感動地說;“你真好,姐。可是,就不能別的選擇了嗎!”
“得有錢呐,沒有錢,這世上哪來人的立足之地。沒有別的本事,隻好這最容易,也最來錢的選擇——”
之後,鄭筆芳又是摟了他的說,趁著身體還沒有玷汙,她希望送出良家女子最後純潔來告別過去,也告別小寶兄弟。
陶小寶沒有拒絕,而這同床共枕的一夜,女子還和他說了許多和錢相關的真心話。於是,從這時候開始,一個小鎮走出來,涉世未深的小青年成長了。曾經單純真誠的一顆心,由於企業不應該的折騰,馬輕舟之流所作所為的耳濡目染,他否定了過去的教育,扭曲的心靈開始了世界觀顛覆性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