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業太悲憤了,抄起一根棍棒,想衝到楊三斤家拚命。草花怕鬧出人命,哭喊著把田建業死死地拽住了。

那天晚上,田建業把草花緊緊地摟在懷裏,用他的癡心和愛意為她療傷。他們倆分別得太久了,生離死別似的死死地摟抱著,像兩根藤條似的糾纏在一起。他們太想念對方了,都想拚命往對方的身體裏鑽,兩人幹涸的心田總算降下了甘霖。

天快亮時,看著躺在懷中的戀人就要離他而去,田建業急了,突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要為草花畫一幅畫,畫一幅極其私密的逼真的畫像。他想守著這幅畫像度日,用草花動人的笑臉和迷人的身體,把他心頭的苦惱和憂愁抹掉。

田建業飛快地奔忙起來,鋪開畫紙,緊握著畫筆,全身心投入到畫中。盡管和草花折騰了一夜,但他的身體絲毫感覺不到累,他興奮極了,一股從來沒有過的力量和信念牢牢地支撐著他的身體。

畫畫好後,田建業和草花又難舍難分地摟抱在一起。他們好想一生都這麼摟抱下去,把世間的所有煩惱和憂傷統統拋到九霄雲外。

這時,悲劇像個惡鬼似的撲來了。楊三斤帶著楊躍進等人突然從天而降,他們太氣憤了,幾大腳就把田建業家的屋門揣開。

草花一夜未歸,楊三斤酒醒後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趕緊跑到草花家去找草花。草花家沒有草花的身影,楊三斤頭都急大了,心亂如麻地猜測草花的去向。楊三斤不敢一個人去田建業家要人,慌忙跑去找楊躍進。

楊躍進也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草花不僅僅是楊三斤的媳婦,也是他們楊姓家族的一個成員。草花在外麵偷男人,不但道德敗壞、傷風敗俗,還往他們楊姓人家的臉上抹了一把屎,在他們楊家的祖宗供桌上撒了一泡尿。

家族裏出了這樣的鳥事還了得?楊躍進立馬拍案而起。他讓楊三斤又叫了幾個楊家人過來,一夥人浩浩蕩蕩地往田建業家衝去。

田建業和草花慘了,被楊躍進和楊三斤他們捉奸在床。

楊躍進和楊三斤他們這些狗日的,太卑鄙太無恥了,簡直是喪盡天良。他們不但把田建業和草花扭到村巷裏遊街,還把田建業畫的裸體畫像掛在草花的脖頸上,把草花的奶罩套在田建業的腦袋上,用下三濫的手段折磨他們、羞辱他們。

田建業畫的裸體畫像太逼真了,萬分真切地吊在草花胸前,遠遠一看,還以為草花沒有穿衣服。田建業的樣子更可憐,草花白花花的奶罩在他的腦袋瓜上閃亮著,粗粗一望,還以為他是個落入敵手的飛行員。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把狹窄的村巷擠得水泄不通。他們全都驚呆掉了,眼睛睜得比牛眼睛還大,有的驚叫著指指點點,有的捂著嘴吃吃地笑,有的鐵著臉滿懷同情地望著這對苦命的人兒……

田建業和草花被楊躍進和楊三斤他們收拾慘了。當天晚上,草花就溜出村子,悄無聲息地跳了秀水河。草花含恨死了,她的屍骨在秀水河裏浸泡了三天,好不容易才在下遊的河道裏找到。草花死後,田建業精神受了刺激,沒過多久便瘋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