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來了，夫人，今兒個起得怎麼這麼早啊？夫人是餓了嗎？早我飯已經在做了，廚房裏還有前幾日老爺買回來的糕點，夫人要是餓了可以先吃幾口。”陳姨聽到封母的聲音，迅速幾步上樓，就看到封母已推開了門，披著大衣，臉色有些發白的靠在門邊。
陳姨看到封母臉色不太好，連忙伸出雙手想扶下封母，把手伸到一半卻發現自己手上還有剛摘的菜葉子，沒有洗幹淨，立刻又有些局促的把手往身上的圍裙上蹭了蹭，沒再伸出去，抬起頭看向封母，一張臉掛上了有些憨厚的笑。
封母看見陳姨的動作，有些不悅的微微皺了皺眉頭，抿嘴說，“不用了，我還不餓，我問你，你昨日可看到老爺回來了？”
“夫人，昨日老爺自打出去找小姐就沒再回來過，夫人您這是，等了一晚上？”陳姨臉色茫然的看著封母道，昨日正是她采購的日子，自打早上看老爺出去找小姐，就沒再看老爺回來過。
陳姨有些小心的看了看封母的臉色，比平日裏蒼白了許多，又聯想到剛才封母的問話，心裏想到，該不會是昨日裏夫人一直沒睡，一個人等了老爺一整晚吧。
封母眉頭鎖的更緊了，臉色更加難看起來，也不知是因為被陳姨說中了，還是又想起封父的徹夜未回。
“你不要管那麼多，隻要回答我老爺是不是真的一整晚都沒回來？”封母有些不耐煩的說，她自家的事還不想讓那麼多人知道，讓那些嘴碎的聽到，說不定隔天又要講些有的沒的了。
“千真萬確，夫人，昨兒個我采購回來，一直在廚房摘菜，沒看到老爺回來，夜裏也沒聽到有人回來。”陳姨皺著兩條粗粗的眉毛，思索著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繼續去忙你的吧。”說著，封母轉身便要關門回屋，她現在心裏有些煩亂，想要自己一個人靜靜。
“好，夫人。”陳姨點頭答應了一聲，轉身便要下樓，陳姨似乎察覺到了夫人有點不對勁，但又不好意思多問，便趕緊離開了。
“等等。”封母突然想到了什麼，出聲叫住了即將下樓的陳姨，又開口說，“你待會兒去做兩人份的吧，一份端上來，一份給老爺留著熱在鍋裏，也讓他待會兒回來有口熱乎的。”
“哎，是，夫人。”陳姨腳步頓了頓，點頭答應著，封母關上了房門，慢慢踱步到床邊，懨懨地看了一眼窗外一成不變的景色，緩緩坐到床上，眼神放空地看著眼前的空氣。
她有些不明白，事情怎麼會變成如今這種情況，她平日裏對丈夫和女兒是管的多了些，家裏大事小事基本都會由她來包辦，可那也是出於對他們的愛，何況，若不是她管著家中事，他們也不可能過的那麼清閑。
封母眯了眯眼，視線轉移到牆邊方桌上的相片裏，那是她們一家人去年一起出去踏春野遊時拍的，她還記得當時快樂的經曆，女兒乖巧聽話，封父也對她很好，看著她時，眼裏總會帶著笑，那時的她怎麼也沒想到，隻是一年，她們家的情況竟會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