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空林(1 / 3)

修真正道中,鎖心殿可以是一隻奇葩,這不僅僅是因為它全部由女子組成,更為難得的是,鎖心殿的開山祖師淩雲仙子以過人的智慧,別出心境,創出一條不同與道不同與佛的求之路。

中原修真界三大門派,都穀依據道法自然為根本,清風閣則遵循木族代代傳下的古老秘籍為基礎,惟獨鎖心殿一門,不依常法,講究一心通明,萬般通靈。鎖心殿門下的弟子不為凡俗世情所纏,不為紅塵情愛所惑,禁守一心如明鏡可鑒日月,是以為鎖心的由來。

每個弟子都是從繈褓之時便被選入門,終身再不受外界沾染,即便是有帶弟子入世修行,卻也隻為增加磨礪心性。和都穀每三十年才有五名弟子出穀的規定相比,鎖心更為嚴格,每一代隻有一名弟子下山,以培養下一代的殿主。

所以隻有在每一次演武大會上,才可以看到鎖心殿眾多女弟子的芳容。

哪知道這一次演武大會,鎖心殿派來的弟子竟然中途遭劫,這實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要知道中原神州自魔道一戰後,已經平靜了幾百年,在這幾百年裏,隻見正道的弟子往來神州,三大門派也是各自展毫無衝突,即便是有邪門之人偶然出現,也不敢惹事生非,惟恐遭到正道修真的追殺,更不要去撚鎖心殿這個虎須。

這無疑是等於在向中原的正道修真宣戰。

此時的靈穀大殿,一片沉寂,幾位正道修真的巨擎都是默然不語,一時間大家都想不出到底是何方的神聖敢做出如此大逆之事。

林破念與正中端坐,藍衫及地,頭挽琉璃冠,麵沉若水沉思無聲。

馬青池見此情景,麵帶愧色的起身道:“弟子有負師尊的重托,此事我雲一院上下弟子定要查個清楚!”

林破念擺了擺手,用眼睛看了看坐在旁邊的清風閣智木長老,道:“不知大師對此有什麼看法?”

智木在這次清風閣來者中身份最高,他的態度自然也就代表了清風閣的態度,他沉吟了一會,道:“此時不是追究過錯的時候,老頭子看方才那一景象,似乎鎖心殿的道友並非全軍覆沒,此時我等該遣出弟子搭救才是!”

林破念點了點頭,道:“青池,你雲一院理該擔此重責!”

馬青池忙點頭應諾,林破念又看了看華青雲和楊青書,道:“青雲青書,你們是這三十年都外出行走的弟子,隱雲霧雲兩院也該出力!”

接著,又看了看水雲峰的莊青煙,道:“此事應該盡快告知鎖心殿,青煙是女弟子,此事便由你去辦了,青水啊,你陪同青煙前往,途中以便照應!”

“另外,定雲一院帶流雲水雲兩院弟子負巡穀重任,青樹可明白?”

定雲峰的院主周青樹接了法旨,率先而去。

林破念微微的歎息了一下,看了看右邊的蕭長老,道:“師弟,這次又要辛苦你了,這些人能把鎖心弟子伏擊在中途,修為定然不低,隻是這些的輩我還是不放心!”

蕭破雪的身份在都穀僅次於林破念,在外幾乎已經可以代替林破念話,此時把他派出,可見穀主林破念對此事的重視。

蕭長老掌管都刑罰,素來是少言無語,不然也不會落給“金麵”的綽號。他點了點頭,便帶著三峰的院主離開。

其餘的人也都隨安排而去。整個靈穀大殿,隻剩下了清風閣的智木幾個人。

智木剛才看林破念一一安排,事無巨細,心裏暗暗的驚訝,這之前相當長的時間就傳聞都穀主閉關不出,幾乎要放手而去,而今看來還是不實啊。

他肅了肅表情,起身施禮道:“聖尊,智木也該盡早把這事情通知本閣主,以便協助盡同道之力!”

林破念起身道了個謝字,又讓金丹司的魯去病和雙月軒的虛無子兩位長老相送。

待大殿重新恢複了寧靜,林破念自己一個人坐在上麵,望著空蕩蕩的大殿,喃喃的道:“師兄,浩劫將至,你若是我,又該怎麼樣啊……”

罷雙眼望著大殿裏那些早已經沒有人的座位,一時間竟有些癡了……。

就在都穀上下弟子嚴陣以待的時候,石林當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那日顧生瀾憤懣難當,跑到大雨裏拿著紅蓮劍亂舞一通,結果引動了紅蓮自身的戾氣,要不是那件袈裟在關鍵時候法光大盛,顧生瀾就要落個全身血脈爆裂而亡的下場了。

那件袈裟本就是一件密宗的至寶,被曆代的法王隨身而披,其蘊涵的法力自然是不可想象,紅蓮雖然是上古神器,但畢竟還尚未完全的解封,這樣顧生瀾的一條命才得以保住。

更加上那位神秘的老者在顧生瀾的神識當中倒灌了畢生的修為,所以這一劫非但沒要了顧生瀾的命,反到是讓他收益頗多。

要知道兩個神物當時角力,被紅蓮從周圍吸出的靈氣全都一股腦的灌進了顧生瀾的體內,石林雖然與都穀不同,但地萬物各有靈氣,這些靈氣平時潛與人的周圍,並不能被察覺到,也正是因為這樣,它才尤其難得。

也是冥冥中自有注定,若不是顧生瀾在無意識當中受金襤袈裟和暗藏在體內的潛流催動,結出金剛手印,也不能把這些靈氣據為己有,金剛手印本就是以身通萬物的修煉心法,因而那些被紅蓮激起的靈氣才透過那千般的手印被顧生瀾納進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