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拒犯(上)(1 / 3)

地轟鳴,一個個炸雷如火球一樣從而降,閃電如火蛇在漆黑的空中撕開一條條裂縫,又轉眼消失,緊接著瓢潑一般的雨點從空中撒開,把整個都穀都籠罩在雨霧迷茫當中。

都穀此時已經難見如仙家境地一樣的景象,在暴雨雷電的肆虐下,那些平時悠閑漫步的靈獸似乎感覺到危險的來臨而躲的不知去向,隻有那蔥蔥鬱鬱的草木在這風雨中依舊挺立。

玄門在風雨中,早已經無聲的打開,那厚重的門上積累著近千年的風霜,即便是敞開著也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作為都穀的象征,靈穀大殿在這般風雨雷電的肆虐下卻是毫色不減,一層一層的祥瑞之氣不斷的從靈穀大殿溢出來,穿透那摧城一般壓下來的黑雲。在飄搖的風雨中,此時的靈穀大殿幾如一盞明燈一樣,懸在半空中,明燈不滅,則都千年之威嚴不滅。

青青的玉石在雨水的衝刷下越見的晶瑩,那長長的路麵此時散著幽幽的綠光,在這場大雨更添了一點神秘的色彩。

周青樹仰臉看了看空,這場大雨似乎正預示著都即將到來的風波,隻是此時偌大的都穀,卻隻有自己陪在師尊的旁邊。

他又看了看此時的師尊,一襲的深藍色道袍披在身上,不動如山般站在靈穀殿前,雙眼炯炯,從身上散出青紅相間的光芒完全把這暴雨隔開,隻是衣擺隨著風微微的撫動。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仔細的看師尊,周青樹都有一種心血翻騰的感覺,那仿佛是一種膜拜的虔誠,即便自己位居六大院主之一,對於這位師尊,依舊是敬若人。

雷聲依舊翻動,但卻已沒有初時的猛烈,林破念此時站在靈穀大殿的前麵,神識卻已漫開在都穀中,察覺到那幾股陌生的力量已經離靈穀越來越近了,雖然如此,林破念卻鬆了一口氣,為了以防萬一,他早已用密法告之其他幾位長老,不到不得以之時,絕不可以擅離禁地。

此次事變絕非偶然,他也是不得已之下才這樣安排,畢竟在都穀禁地當中,都封存著事關都興衰的鎮穀之隱秘,若是禁地遭破,那自己將成都的罪人。

所以這些,他一直坐守靈穀大殿,以備不測。

冥冥中,他似乎能察覺到一股可變的力量,可即便是以他的修為,卻依舊是看不出這股力量是利還是害。

看來一切隻得依命而為了,林破念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自己的心境早已修的如平湖一樣光明可鑒,如太極陰陽一般和諧平衡,可今晚上,卻是沒由來的莫明急噪不安,難道就是為了那自己看不清楚的變數嗎?

林破念在風雨中意念一動,把眼睛緩緩張開,隻見黑壓壓的雲彩直壓在都穀的上空,此時在那雷聲風聲中,卻出現了一絲絲異樣的聲音,那聲音飄飄蕩蕩,浮浮沉沉,如冤魂哀泣一般,初時還是偶爾的幾聲,不一會的功夫,這聲音竟然連成一片,頓時在靈穀大殿周圍,響起一片哀號之聲,如同有無數冤鬼在周圍哭叫一樣,似憤怒、似幽怨、似無助、似淒涼,使偌大的都在這片詭異的聲音中,幾乎成了地獄。

隨著這一聲聲哀號,氣溫驟然變的冰冷刺骨,隨即又無端騰出星星點點的綠火,這綠火閃著熒熒的詭異光芒,絲毫不受大雨的影響,在靈穀大殿周圍緩慢的跳動,仿佛厲鬼化成的冥火一樣,又如同地獄中出現的一對對鬼眼,在黑暗中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鬼火越積越多,有的竟是蠢蠢欲動,想飄進靈穀大殿中,周青樹雙手不由得按在玄水之上,看著身前的師尊,隻等師尊一點頭便要出殺手。他在六位院主當中素來是性格厚實少動,極少有如今這樣躍躍欲試的情況。

林破念卻對周圍的一切恍若未聞般,任憑這鬼影綽綽,此時靈穀大殿卻砰然綻出一道金光來,也不知道在靈穀殿中到底藏著什麼東西,此時受這詭異之氣的激,竟自行而動。

那道金光從靈穀大殿直射而出,在半空中蔓延擴散,將整個大殿籠罩在其中,此時在靈穀大殿周圍跳動的那綠色的鬼火,忽然受到這道金光的照射,頓時潰散消失。

那道金光仿佛有無形的威懾一樣,原本遊離在遠處的鬼火此時也急急的遁去,惟恐被這金光罩住。

周青樹見狀,緊緊握住玄水的雙手慢慢的鬆開。卻在這個時候,林破念忽然向前踏出一步,一道悠長的聲音從口中傳出,那聲音忽如山澗流水,忽如林中百雀,忽如晨暮鍾鼓,一時間宛轉而上,即使是空中那滾滾的雷鳴也不能掩蓋其半分。

原本在黑暗中那冤魂厲鬼的哀號此時被這聲長嘯硬生生的撕裂,就如同原本是一塊完整的黑布被一把雪亮的長劍劃開一樣,隨著這聲長嘯,靈穀大殿中的那道金光也受其影響,光華越來越耀眼,越來越奪目,使得整個靈穀大殿如同九的仙闕一般散著無窮的寶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