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昔日的聖堂九獄司,經過了五百年的沉寂,如今又重新的熱鬧起來。
此時此刻,大殿之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那高台之上,即便是顧勝瀾,也被那高台之上所生的奇異景象所吸引。
陰童子此時已經幾乎被那火焰所吞噬,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為什麼鬼冥要他來尋找圓月之輪,因為鬼冥早就知道開啟圓月之輪要以犧牲魔門中人為代價,隻有他陰童子這百多年的修為,才足夠啟開圓月之輪的密鑰。
從始至終,所有的一切都是鬼冥布的局,甚至於慫恿自己侵襲都穀,都不過是借林破念的劍來讓自己元神大損,以便他控製自己。
陰童子最後終於神明一清,腦海裏又出現了鬼冥那張似笑非笑的臉,心中頓時生出無限的悔恨來,但確再無法改變這一切,他隻覺得神識一黯,頓時再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的整個身體,已經完全沒入了那看似如石雕的火焰之中。
大殿石壁上的火把忽然全部熄滅,整個大殿頓時陷入了無盡的黑暗當中。原本嵌在山腹之中的九獄司,竟忽然掀起一股股莫大的旋風,隨後傳出一聲聲的轟鳴,或如金玉交戈,或如山石崩裂,連綿不斷的傳出來,刺的人的耳膜幾乎失去聽覺。
顧勝瀾隻覺得整個大殿似乎要崩塌一樣,腳底下寬厚的石板不住的顫抖,仿佛末日就要來臨了。
那些黑衣人也沒有預料到會有如此的突變,身形早已經被腳底下傳來巨力震的東倒西歪,哪裏還能保持住什麼法陣。
鬼冥臉色微變,事實上他雖然知道圓月之輪就在這裏,但解封之後到底會怎麼樣,他也完全不知曉。這就如同一場豪賭一樣,勝敗隻在一瞬之間,隻是這個局他已經布了這麼多年,每一步都在按照他的設想走,如今更是不容有失。
為了圓月之輪,所有的犧牲在他的眼睛裏都是值得的。
眼看著原本準備收服圓月之輪的法陣已經不保,鬼冥一聲冷哼,黑袍一震騰身而起,手中那串烏黑的珠子如有催動,隨著鬼冥飛到半空中,一股股黑氣從珠子裏麵湧出來,轉而燃起點點綠色的熒光,圍繞在鬼冥周身上下,此時鬼冥那妖媚的麵孔在這層層綠光的映照下,更顯詭異萬分。
原本漆黑一片的大殿此時突然多了這點點的螢火,伴著那刺耳的轟鳴聲和那無端而起的旋風,當真如同地獄一樣,就差牛頭馬麵勾魂鬼了。
忽然一道華光如破日朝霞一般徒然從高台之上跳起,那華光如月銀倒瀉一般頓時將整個大殿中的黑暗一掃而空,原本那一聲聲的轟鳴漸漸褪去,而莫名出來的旋風卻依舊勢頭不減,一股股的氣流就如同受到召喚一樣圍繞在那道華光之下。
遠遠的看去,隻見華光之中,有一手掌大,卻如圓月般的輪環在緩慢的轉動,那輪環不知道是何物造成,周身有一絲絲的細線般的綠色紋路,如人的血脈一樣蜿蜒在晶瑩通透的環身之上,看上去竟是好看之極,此刻這輪環懸在半空之中,出一道道純白色的光芒,將整個大殿籠罩在其中。
傳之中的圓月之輪,終於出現了。
鬼冥強按心中的激動,雖然圓月之輪已經出世,但魔門至寶非同凡響,至今為止,也隻有當年的魔門驕烈雲才可以完全駕馭。此時雖然它在空中,但隻要一個不留神,不定就要失控,到時候恐怕自己都是自身難保。
隻見那銀白色的輪環在空中不住的轉動,光芒中不時出現一個個奇異的符號,神秘之極。而在下麵的那些黑衣人,此時卻是痛苦不堪,從輪盤灑下來的白光,竟是無比的灼熱,照在他們身上,就如同針刺火燒一般,頓時慘叫連連。
唯獨是一直躲避在暗處的顧勝瀾,此時卻是如浴春風一樣,不出的舒坦,那一道道的光芒,射在他身上,有種暖洋洋的感覺,若不是周圍慘叫連連,他差點就生出想睡一覺的心思。
這魔門至寶,竟是魔門弟子無法消受,這當真讓顧勝瀾想不明白。
此時鬼冥身在空中,絲毫不理會下麵人的慘叫,他依仗著有熒光鬼火的護體,驅動著一股股的黑氣,直向那圓月之輪而去。
在鬼冥那串烏黑的手珠中,不知道吸納煉化了多少的厲魂,此時在鬼冥的催動下,蜂擁而出,隻見那些黑氣之中的厲魂如同附骨之蛆一樣,企圖擁到圓月之輪上麵。
隻要讓圓月之輪收住這萬道的華光,那就意味著之魔門的至寶被鬼冥成功的收服了。
圓月之輪懸在空中,不停的旋轉,它原本是上古魔帝配戴在身上的飾品,日夜相隨,早已經有了自己的靈性,後來又落在驕烈雲的手中,烈雲當時已經是睨視中原強橫一時的人物,如此一來,不免又多了幾層的霸氣,此時被解封而重見日,竟見有人敢來挑釁,自然是十分的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