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蒙麵婦人,是安東尼的第二任老婆,名叫迪密茲。
有江湖傳聞,正是眼前這位代號加州虎的蒙麵婦人害死了安東尼的兒子。
“是你害死了她們母子?你為什麼這麼做!”安東尼指的是他的兒子和他的大老婆,他原本以為當初同時失蹤的迪密茲早就一同被加州虎殺害,可是忽然聽說她才是真正的加州虎,讓安東尼很是愕然。
“因為她們奪走了你對我的愛,”迪密茲回答得很幹脆,“你既然娶了我,就隻可以喜歡我一個人。”而且十分霸道。
迪密茲因為十多年前被深愛的男人傷害,一直就有心疾,這讓她對愛,對她以後的為人處事產生了極度誇張的病態影響,直到多年前,她因為安東尼在她麵前單膝下跪、信誓旦旦地發誓隻愛她一人而再次墜入愛河,病情也因此一度穩定了多年。
不過,安東尼之所以這麼做,他完全是為了幫迪密茲,為此,他總是要在迪密茲麵前假裝隻在乎她一人。
安東尼,他和迪密茲打小就認識,當初之所以信誓旦旦地對迪密茲說出愛的誓言,其實純粹是想幫助迪密茲,而當初出主意的,正是迪密茲的弟弟內索兒。
當初的內索兒因為和獁高垃的手下走得近,不慎被獁高垃的手下引誘下水,染上了毒癮,他為了湊毒資過毒癮,所以利用她姐迪密茲的病以及和他們家和安東尼家族之間的交情,用可憐博同情,設計讓安東尼娶了迪密茲。
內索兒一直站在迪密茲的身後,此刻的他,心中雖然有一絲對安東尼的愧疚,但是,他更加渴望迪密茲能取代安東尼,那樣他就能順理成章地吞下黑王的毒品貨源,從中大賺特賺。
這與他當初隻想撈錢買毒品,已經大不相同,但是內索兒早已很享受這種金錢和權力的遊戲。
然而安東尼並不知道這些陰謀,他此時此刻對迪密茲依然很是歉疚:“沒錯,我是說過隻喜歡你一個,但那是另有隱情的——不信你可以問問內索兒。
安東尼想讓內索兒陳說內情,但是內索兒早就將頭扭了過去,他隻能無奈地搖搖頭,接著對迪密茲說:“就算我對不起你,你應該找我動手,她們母子是無辜的!”
“我舍不得殺你,因為我發覺我還喜歡你!”迪密茲聽完安東尼的自責,完全成了一個“深愛著仇人的怨婦”,話很實在,卻顯得相當可笑。
“姐,我們不是商量好了嗎,他要是不答應跟我一起販毒,就絕不能讓他活著離開,”內索兒來到迪密茲的身旁,言語聲音不大,但字如匕首,分明想要人性命。
“是的。可是我看見他,就又不舍得了,弟弟,你能放了他嗎?”這時候,迪密茲倒是不神經質了,她甚至撅起了嘴,模樣可愛,隻一眼就可看出是個神經異樣的癡情女人,可是不一會兒,迪密茲似乎毒癮發作,渾身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姐,你快走開,先過去吸食點好東西,其他的事讓我來搞定。”內索兒終於撕掉羊皮。
但安東尼並不是傻子,他見內索兒命手下將毒癮發作的迪密茲架到了一旁,知道內索兒在迪密茲麵前並非毫無話語權,他搖了搖頭,歎息說:“原來是你,你一直在利用我,在利用你姐迪密茲。”
內索兒見用來偽裝自己的羊皮被安東尼戳穿,苦笑了一下,之後指著獁高垃等毒販,對安東尼說:“一開始並沒有,但是獁高垃他們說得對,有錢不賺,有老大不當,那‘人就不是人了’。姐夫,我知道你現在一定恨死我了,但是我真的沒想到迪密茲會病得那麼重,會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也是,當初怎麼會當著迪密茲的麵和別的女人……”
“那是我孩子的母親!”
在內索兒眼裏,女人如衣服,一季一換,像安東尼這樣二十年如一日地深愛一個女人是有罪的。
“姐夫,反正過去的事是沒法子的事,今天你要是同意黑王將軍提出的建議,你還能見著你的女兒,否則,從今往後你——不用我多說了吧!”
麵對內索兒赤裸裸地威脅,安東尼恨得牙癢癢:“你就不怕到時候我讓黑王殺了你?”
內索兒指著獁高垃等毒販,對安東尼說:“隻要我們所有人聯合起來,黑王將軍也是要掂量掂量的。何況,你也知道將軍和我姐迪密茲的關係。”
獁高垃聽完這話,放肆地笑了起來,他和其他毒販互使眼色,立刻將安東尼綁了起來。
見安東尼被綁,迪密茲發了瘋,她丟下正在吸食的毒品,麵見猙獰,目露凶光,當即跑到桌前抓起一把餐刀,奔到內索兒麵前,將刀子架在了內索兒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