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嘉爾被抱得透不過氣用力推開,打趣道:“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害怕呢?臉色蒼白,心怦怦怦都快跳出來了似的。”
卓青華食指輕輕點在她額頭上,沒好氣地道:“虧你還笑得出來,若是我晚來一步你可就摔死了。”
側臉望著險峻懸崖,倪嘉爾有些後怕,喃喃道:“是啊,幸虧你沒晚來一步,不然我又死了。”
沒聽清她的話,卓青華傾身靠過去問:“你說什麼?”
倪嘉爾笑容僵了一瞬,指著那靈芝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快些摘了靈芝下山吧。”
馬不停蹄趕到涪城,天色早已黑透,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沒關門的客棧,不但沒吃食,還隻有一間房。
店小二打著哈欠送他們上樓,指著最麵裏一間,“兩位客官早些歇息。”說完又打了個哈欠轉身就走。
卓青華拍著身上的灰塵吩咐道:“小二,門口的馬要好生照料著,給我們弄些吃的,再燒些熱水端上來。”
店小二苦著臉很為難,“哎呦公子,對不住啊,你們來得實在是太晚了,廚子早就回家了,燒火丫頭也睡下了,要不明早他們一來我就讓廚房給您二位做早點?”
卓青華掏出一錠銀子扔過去,“少廢話,本公子餓了,快點。”
店小二眉開眼笑地接住,說了句公子稍候就一溜煙跑下樓了,精神頭足足的。
倪嘉爾看著店小二的背影,感歎道:“有錢能使鬼推磨。”
卓青華點頭同意她的話,“所以我就拚命賺錢。”
說到錢倪嘉爾也來了精神,想要對付害倪家的人,怕是少了銀子上下打點,是不是也該想辦法開間鋪子未雨綢繆?
她摸著下巴,望著他就像望著一座金燦燦的金山,黑如點漆的眸子冒著光,“總聽父親說你是經商奇才,日進鬥金,那你這些年到底存下多少錢?”
卓青華挑了挑眉,身子往前傾湊到跟前,疑惑道:‘’好端端的打聽我的家當做什麼?”
倪嘉爾撇撇嘴:“不說就算。”
店小二手腳挺利索,很快就做好三菜一湯端上來,隻是那味道不敢恭維,不過兩人都是餓得前胸貼後背,幾乎是搶著吃完的,返回去端盆熱水來,店小二順便將碗筷收拾了。
吃飽喝足又泡了腳,倪嘉爾累了一天實在是困得不行,真想立刻就倒在床上,可是兩個人一張床,怎麼睡?
再是兄長,她也不能與他同榻而眠吧?
卓青華倒了洗腳水回來,見她瞌睡得搖頭晃腦,趕緊將她從椅子上抱起。
倪嘉爾猛地驚醒,“你幹什麼?”
“別動。”卓青華三兩步走到床前,將不安份的女子放在床上脫了鞋,塞進被窩蓋上被子,“我就在外麵,安心睡吧。”
倪嘉爾對自己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行為很不恥。
吹了蠟燭,摸黑出去掩上門,貼著門框坐下,直到聽見裏屋傳出均勻呼吸,他才安心的閉上眼睛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