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看了眼卓青華的銀票金票,旋即轉頭看著徐沛然,歉疚地道:“徐大人,小可開門做生意,斷沒有不想多賺錢的道理,所以這事還請您見諒,這字我賣給卓……”
“六百兩!”徐沛然重重道。
“一千兩。”卓青華淡淡道。
徐沛然咬牙,豁出去了,“兩千兩。”不管價格抬到多高,這字他今日必須拿到手。
卓青華將三張金票推到桌麵的另一頭,神色雲淡風輕,“三千兩,金票。”加完價,他又從袖子裏掏出一疊金票,這一次也全是一千兩金一張的。
掌櫃的腿一軟,險些跌倒。
小廝和其他客人也過來看熱鬧,都被卓青華一擲千金的豪氣深深折服。
徐沛然嘴都氣歪了,臉色鐵青到無法再鐵青,陰鷙的瞪了卓青華和掌櫃的一眼,拂袖而去。
在徐沛然轉身的刹那,卓青華臉上表情收斂得一點不剩,漆黑眸底的神色波瀾不驚,半點沒有方才與人鬥財的霸氣與狂傲。
等掌櫃親自將字卷好,卓青華付了錢,出門騎上馬回到卓府。
北寒島商隊回城,卓青華便立刻親自將雪蓮送來給倪嘉爾。
他將盒子遞過去之後,端了杯小萱剛倒的熱茶,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淺淺呷了一口,問道:“你打算怎麼用它?”
“與草藥和在一起煉成丹藥。”倪嘉爾看著眼前這株白得純澈的雪蓮花,眼都不帶眨的,眸子亮如九天之上的星辰。
她的手指輕輕撫過它的花瓣,清清涼涼的感覺很是舒服。
等她看夠了雪蓮,這才坐直了看卓青華一眼,鼻子突然嗅到一股從未聞到過的清香,淡淡的,若有似無,卻沁人心脾,令人如置身田野花香裏一般。
“你身上什麼味啊?”倪嘉爾又深吸一口,“味道挺好聞的。”
卓青華很大方的用衣袖扇些香風過去,勾唇露齒一笑道:“要不你到我身邊來聞個夠,我不介意的。”
“你不介意我介意。”倪嘉爾重新坐直身子,眼珠卻始終狐疑地望著他。
卓青華將她的那點心思看在眼裏,也不揭穿,一杯茶喝完,變戲法似的,從袖子裏掏出好幾樣稀奇古怪的玩意。
都是倪嘉爾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東西,尤其是那香囊裏的幹花兒,味道最得她的歡心。
她終於忍不住了,抱怨道:“你這人,每次送人東西都要先逗弄一番,很有趣麼?”
卓青華伸手越過桌麵,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你也說過我是奸商,奸商自然沒有白送出去的東西,你想要這些也行,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打開他的手,倪嘉爾挑了挑眉,“什麼條件?”
卓青華坐在桌角上,斜睨她道:“在你父親生辰那天,我彈琴,你跳舞,合作一曲百鳥朝鳳,我連教跳舞的師傅都給你找好了,今晚就開始學。你若不同意,我便把東西送與她,讓她與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