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珺宛假惺惺幫忙求了兩句情,便退到一邊,暗暗幸災樂禍去了。
倪老爺對外大聲喊道:“來人,將這個不肖女拖下去,杖責十板。”
“老爺,小爾身體本就尚未恢複,再挨十板子不是要她的命嗎?”魏姨娘歇斯底裏的哭喊求情,見倪老爺不為所動,又哭著走到倪嘉爾身邊,“小爾,快給你父親磕頭認錯,求他原諒你這一次。”
倪嘉爾咬唇,倔強的不肯求饒,“我沒做錯!”
倪老爺氣得吹胡子瞪眼,衝木訥的家丁吼道:“還愣著做什麼,拖下去打。”
卓青華強撐著昏昏欲睡的意識站起來,走到倪嘉爾身邊護著她,“老爺,是我自作主張劫走小爾,這件事與她無關,全都是我的錯,您要打就打我吧。”
徐氏和倪珺宛心中不憤,他自己都隻剩半條命了,還懲什麼能?當真為了倪嘉爾連命都可以不要?
魏姨娘和倪嘉爾雙雙站起來,想卓青華扶回椅子上坐下,無奈兩人的力氣還敵不過重傷的他。
倪老爺道:“哼,別以為我不敢打你。”
卓青華道:“青華甘願受罰。”
倪嘉爾道:“父親,我犯的錯我自己承擔,不需要別人代受。”
倪珺宛不痛不癢道:“姐姐,你以為父親是要跟你做生意嗎?還能討價還價。”
倪老爺一聽這話,更加氣憤,吩咐道:“將他們都拖下去,杖責十板。”
家丁先後將兩人帶到院外,正要施刑,倪嘉赫風塵仆仆趕回來,“父親,徐家已經答應不再追究此事,您就不可再打妹妹和青華了,否則不用十板,五板就能要了他們的命。”
緊接著倪嘉赫又將他昨夜到徐府‘賠罪’的事三言兩語說了,因徐氏在,他沒說威脅徐老爺的事。
倪老爺又怎麼可能真的忍心打死他們,不過是氣糊塗了話趕話才下的令。
他氣呼呼地道:“今日就看在嘉赫的麵上,板子就免了。”倪老爺對管家吩咐道:“帶二小姐回房麵壁思過,送卓青華到客房養傷。”
倪嘉爾和卓青華對倪嘉赫投去感激的一瞥。
倪嘉赫上前扶著卓青華,“走,我送你過去。”
有哥哥親自照顧,倪嘉爾稍稍安心一點,跟管家回院子去。
徐氏和倪珺宛不甘心,又想扇風點火,被倪老爺搶先開口,“你們有空不妨到徐家走一趟,多帶些禮物過去。”
說罷,扶著哭肝腸寸斷的魏姨娘離開。
經此一事,徐沛然意誌消沉,常常茶飯不思,在書房裏看著畫中的紅衣女子,妖嬈綻放,明媚鮮烈。
分明近在眼前,卻是他永遠都觸不到的遙遠。
他手指撫在女子臉頰,年紀輕輕的,側顏卻透出一種心如死灰的平靜,看得站在外麵偷看的徐姨娘、徐氏和倪珺宛都是心裏極痛,卻無可奈何。
膝下無子的徐氏,見唯一的侄兒變成這樣,傷心不比徐姨娘少,心裏愈發的恨倪嘉爾,眼底閃過一絲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