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針鋒相對,這樣的溫暖令倪珺宛感到很不適應。
但是,真的很感動!
掏出手帕替她擦了眼淚,倪嘉爾隻輕輕點了兩下頭,便轉移了話題,“妹妹,你那晚獨自出府,是打算去找夫人的吧?”
提起徐氏,便想到這三日所受的苦和驚嚇,倪珺宛原本隻是默默流淚,變成了小聲抽泣,肩膀也止不住抽搐起來。
梨花帶雨的模樣,令倪珺宛那張嬌俏的小臉,看上去十分的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然段雲嵐和卓青華對視一眼後,卻頗有默契地一同轉身離開。
與其聽她哭,不如出去審問那幾個色膽包天的大臣來得有趣。
倪嘉爾也不喜歡聽人哭,但若是連她也丟下倪珺宛走的話,倪珺宛不知道要在這哭多久。
於是,倪嘉爾隻好充當起‘久違’的姐姐的身份,留下安慰倪珺宛。
經過長達半個時辰的勸慰,倪珺宛終於止了哭,“姐姐,以前都是我不好,不但總擠兌你,還使計害你……”她站起來,拉著倪嘉爾的手,很嚴肅很鄭重地道:“對不起!”
倪嘉爾溫婉一笑,抽出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溫柔道:“好,那我就接受你的道歉了。”
語罷,兩人相視一笑,一笑泯恩仇。
她們倆出去時,石虎的人已經給所有少女寫完證詞。
得知這裏不僅涉嫌買賣少女,還經常有十二三歲的少女被玩弄至死。
經過卓青華和段雲嵐對五位官員的審問,也從他們嘴裏證實了確有此事。
而他們之所以在這裏建宅尋歡作樂,是因為有朝廷明文規定,官員不得出入風月場所,一旦被抓,輕則罰俸祿一年,重則削官降級。
天亮後,卓青華送倪嘉爾和倪珺宛回倪府。
段雲嵐派石虎押匪徒回都城先行關押,他則押五個官員去朝堂,當麵向皇上稟報此案。
聽罷段雲嵐對他們的種種控拆,古珩謹勃然大怒,當即下旨削去五人官職,並派段雲嵐親自帶人抄他們的家,將他們的財物分給那些不幸的少女,以作安撫。
另外,涉案匪徒一律關押至天牢,該殺該剮該牢獄,一律依罪定刑。
此聖旨一下,朝堂之上,一片靜默。
一眾大小官員全都低垂著腦袋,即便有人覺得皇上對右相等人懲罰太重,也沒膽上前替他們說情。
最後,段雲嵐為倪嘉爾和卓青華請功,稱倪嘉爾膽識過人,幗國不讓須眉,又稱卓青華武藝高強不畏強權。
古珩謹當即又下旨,賞賜二人一些金銀珠寶,命太監盡快送到各自府上。
待案子塵埃落定,大臣們才終於敢開口說話,大讚皇上英明神武,是一位百年難得一見的賢明之君,真正愛民如子的好皇帝。
然後又稱讚段將軍心胸寬廣,海納百川,宰相肚裏能撐船,不但不居功自傲,還為他人請功。
古珩謹和段雲嵐相視而笑,無奈地默默聽著。
下午,倪嘉爾收到皇上賞賜時,也聽到一個極其令人匪夷所思的消息:
那些匪徒被關進天牢不足一個時辰,就全都服用自身攜帶的毒藥自盡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