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爺還是不同意,但被梅以憐以她是班主她說了算的話,堵得衛爺啞口無言,最張怒氣衝衝地走了。
梅以憐臨走時告訴倪嘉爾,她會去幫忙求衛爺救卓青華的,讓他們安心在此住下。
下午,倪嘉爾借著買藥之名,去玉軒錢莊找到管事的,拿了幾張金票銀票和一袋散銀。
回來時聽說戲班有人要去都城,倪嘉爾便寫了封信讓那人帶回去。為了避免魏淇然懷疑到她和卓青華頭上,便托付那人將信送到段雲嵐的府裏,由段雲嵐轉交給倪嘉赫。
送信的事,倪嘉爾給了那人二十兩銀子,讓他不要告訴梅以憐,免得被衛爺知道。
那人拿著唱一年戲都省不到的銀子,笑得合不擾嘴,眼睛眯成一條線,再三保證,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信也會安全送到將軍府。
夜裏,卓青華體內的寒冰寒發作,蓋了兩床棉被,還是凍得全身哆嗦,不管倪嘉爾是生爐子取暖,還是抱著他給他溫暖,都沒有用。
半個時辰後,他的眉毛上甚至起了一層淺淺的霜花,唇色如初綻的白色櫻花,本就白皙的俊容,在燈光映射下白得幾近透明。
倪嘉爾喚來打雜的小丫頭幫忙照看卓青華一下,她跑去求衛爺,任她怎麼喊,門裏都無人應。
梅以憐聽到動靜後披著一件外袍趕來,叫了幾聲也無人應,火爆脾氣一上來,她直接踹開門,帶倪嘉爾衝進去,一起將床上裝睡的人提坐起來。
梅以憐大聲說道:“人命關天,你今天救也得救,不救也得救,趕緊起來。”
衛爺到底是大男人,又是長輩,此刻被兩個黃毛丫頭提著就已經很沒麵子了,若是真去了,那他以後在戲班子裏還怎麼服眾?
見他倔強的坐如磐石,沒有要去救人的意思,倪嘉爾氣結,抽出袖中的短刀抵在他脖子上,冷聲問道:“你到底去不去?”
衛爺老無賴似的,將脖子往刀口上蹭,嚇得倪嘉爾手一縮,橫聲道:“不去!”
倪嘉爾眼神一下變淩厲,眼尾處的淩傲刀子似的刮過衛爺的臉,怒氣已然達到頂點。
梅以憐見狀,趕緊握住倪嘉爾的手,卻拉不回來。
她和魏爺就那麼對峙著,誰也不肯退步。
梅以憐怕倪嘉爾真的傷了衛爺,沉下臉喊道:“阿倪,放下刀。”
倪嘉爾不為所動,緊抿的唇瓣抿成一條青線,眼眶紅紅的,眼底的火兒都要躥出來似的,一副要跟衛爺死磕到底的模樣。
衛爺也是個倔脾氣,拿把刀就想讓他妥協,沒門!
看著脾氣都那麼倔的兩人,梅以憐焦頭爛額,在屋裏轉了一圈後,軟聲說道:“阿倪,他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你真的不能看在我的麵上放下刀嗎?”
倪嘉爾看了眼梅以憐,咬唇,放下刀,卻不肯走。
梅以憐拍拍心口,心有餘悸地吐了一口氣。
衛爺斜睨了倪嘉爾一眼。說實話,這丫頭的性子還挺對討他喜歡的,若不是他們得罪的是魏淇然那個殺人如麻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他很樂意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