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的病情穩定後,倪嘉爾就讓倪珺宛另請大夫醫治,與景雲一起去薊城,一來是感謝梅以憐的救命之恩,二來是和她敘敘舊,三就是散心了。
長達五日的車馬勞頓,倪嘉爾來到梅家戲班,除了給梅以憐帶了她用十餘種珍貴藥材親手配製的養顏丹之外,還給戲班的每個女人都送了嫩膚膏。
戲班裏的男人則全都送了都城皇宮達官貴人們喝的玉露酒。
衛爺的酒是倪嘉爾親自送去的,因為他當初為了梅家戲班,一心想趕她和卓青華走,自己不好意思接受她的禮物。
加上得知她是禮部尚書大人的女兒,卓青華是都城首富,兩人還是皇上親封的第一才女和第一才子,衛爺就更加覺得無地自容了。
倪嘉爾看在衛爺是梅以憐是師爺的份上,主動過去將酒雙手遞上去,真誠地說道:“衛爺,其實您的做法我特別能理解,真的,如果當時換作是有人威脅到我家人的安全,我大概也會如此,所以您不必對那件事耿耿於懷。”
衛爺看著眼前不卑不亢的女子,有些慚愧地抿嘴笑笑,什麼都不說的雙手接過酒壇。
倪嘉爾也不再多留,給過後就轉身離開。
夜裏,梅以憐帶她飛到屋頂上,兩人以臂枕頭,看星星看月亮,聊女兒家的小心事,聊各自的過去,直到深更半夜都還意猶未盡。
第二日,因戲班子裏一個不太重要的小角兒把腳給崴了,倪嘉爾臨時替場,隨他們到一大戶人家家裏演了一出公子小姐的悲情戲,雖隻有兩句詞,唱得卻讓人聽得都拍案叫好。
下了戲台到後麵卸妝,梅以惟稱讚道:“小爾,若你不是尚書大人家的小姐,我一定把你留在梅家戲班,不出三年,你一定是揚名立萬的名角兒。”
衛爺惋惜地道:“以憐說得不錯,你天生有一副唱戲的好嗓子,不唱戲真是可惜了。”
倪嘉爾嘴角勾起一道明媚的弧度,“那等你們以後有機會到都城唱戲,再缺人我還來救場。”
梅以憐笑得眼睛彎成一道上弦月,“行啊,那我們可就這麼說定了。”
一旁的景雲當了真,連忙擺手手道:“那怎麼行呢,我家小家可是尚書府的千金,怎麼能……”
倪嘉爾出聲製止,“景雲,去給我倒杯茶來。”等景雲走了,她趕緊他們道歉,“景雲的話你們別往心裏去。”
梅以憐和衛爺都不是小氣的人,隻要倪嘉爾不嫌棄他們是戲子就好了。
在薊城呆了八日,倪嘉赫派人送信到梅家戲班,信中說皇後娘娘壽辰在即,都城所有官宦仕家的女眷都要參加,且皇後還派人親自給了倪嘉爾請帖,所以皇後娘娘的壽辰,她必須趕回去赴宴。
臨走前,衛爺給了倪嘉爾一個殘缺的玉佩,說是倪嘉爾和卓青華逃走那日,到戲班裏追殺他們的黑衣人留下的。
倪嘉爾拿到手裏反複看,總覺得玉佩上的圖騰有些眼熟,可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便謝過衛爺後揣進懷裏仔細收好。
坐上馬車,與梅家戲班的所有人揮手,互道珍重,返回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