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月樓虛弱地躺在床上,他依然不願將鬥篷取掉,冬日厚重的鬥篷有些虛空,更顯得他瘦骨嶙峋,老態龍鍾。
正當大家對匡月樓的傷感到束手無策的時候,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匡堯突然開了口,盡管語氣有點不確定:“小爾,其實當年蘇堇盜走九天之毒的醫書時,我曾在無意中看過那本書幾眼。”
倪嘉爾知道一定是匡堯有了方法,急忙催問:“師兄,是不是你看到了什麼?”
匡堯努力回想了下:“師妹,我隻是隱約間記得上麵還寫了一種‘以毒攻毒’的救命之法,或許對師傅的傷有所幫助。”
但匡堯也隻是無意中的一看,裏麵對方法的詳細解釋內容他並沒有看過,也沒有幾分太大的把握。
“那我就煉製此毒來救師傅的命!”倪嘉爾堅定地說道。
如今匡月樓危在旦夕,他的傷情也不允許再多耽誤了。所以隻要能救匡月樓,即使方法有艱險之處,她都願意一試。況且“以毒攻毒”也有其中的道理,倒是有幾分依據。
“萬萬不可!”匡月樓卻堅決地拒絕了,“小爾!你別忘了你答應過為師什麼!”
倪嘉爾本身就擁有九天的血液,也曾堅定地表示過絕不會煉製九天之毒。也避免有心之人用這種毒危害蒼生,使得生靈塗炭。
現在絕對不能因為自己的傷,就冒險使用這本醫書。
“師傅!如今隻有這個辦法了,我們必須一試!”倪嘉爾跟他爭執起來。
匡月樓態度也很堅決:“小爾,就是死,為師也不願你使用那九天之毒的醫書!別再說了!”
匡月樓死不同意,倪嘉爾他們便無法知曉醫書身在何處,這個方法便行不通了。
倪嘉爾不願輕易放棄這條路,可匡月樓稱得上軟硬不吃,根本不再跟她說話。
眼見著匡月樓越來越虛弱,大家的心裏也著急起來。
看來隻能采用迂回路線了。
倪嘉爾假裝向匡月樓妥協道:“師傅,你不讓我們用,我們聽你的話就是了。你先好好休息,我和匡堯去給你煎些藥去總行了吧。”
說罷,倪嘉爾便拉著卓青華和匡堯出了門。
陸熙留在房中照顧匡月樓,匡月樓見倪嘉爾妥協了,便暫時放下心。
院落裏。
“師妹,你把我們拉出來幹嘛?”匡堯小聲地問道。
倪嘉爾神秘地附耳過去:“師兄,你那兒還有吐真劑嗎?”
“你是想把師傅……”匡堯差點驚叫出聲,他捂住嘴,壓低了聲音:“你怎麼敢?!”
卓青華也露出耐人尋味的目光。似乎也沒想到她會如此大膽。
倪嘉爾也很無奈:“師兄,青華,再這樣下去,師傅他一定會堅持不下去的,我真的管不了這麼多了。”
匡堯猶豫一番還是同意了,把吐真劑拿給了倪嘉爾,倪嘉爾將吐真劑兌進煎好的溫補湯藥中,而後淡定地端進屋裏。
床上匡月樓帶著審視的目光望著她:“小爾,你可已經說了會聽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