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免即將開始(1 / 1)

龍陽城內,百福客棧。

林小七如狸貓般從窗外竄進了自己的客房,然後脫下身上青色長衫,從床頭的包袱裏翻出一件道袍穿在身上。複又從包袱取出一些瓶瓶罐罐的古怪玩意,從裏麵挖出一些物事,對著鏡子在臉上塗抹起來。

不過片刻,林小七就將自己裝扮成一個中年道士,他臉上三縷長須,膚色微黑,高冠藍袍,乍一看去,倒也有幾分風仙道骨、飄逸出塵的味道。

林小七裝扮完畢,確定自己身上並無任何不妥後,推開房門,一步三晃的走了出去。出了客棧,此時月掛中天,正是午夜時分。林小七心中算來時辰正好,嘿嘿一笑,邁開大步向著龍陽城城守的府邸行了過去。

龍陽城地處天朝南方,轄製十八個縣鎮,此地毗鄰綠水湖,又兼土地肥沃,因此盛產魚米,算得上是天朝在南方地界的天然糧庫!為此,龍陽城城守一職向來被人垂涎,一旦空缺,縱是鬧的傾家蕩產,也有人拚死一謀。而這一任的城守姓柳名清風,乃是世家子弟,其父其兄都曾任過天朝二品官位。

柳清風膝下有一子一女,女兒年方十八,兒子十五,這一對子女天資聰穎,又極為孝順。按理說,柳清風位居城守一職,且家中和順,應該沒有什麼讓他操心的事情了。但所謂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此時此刻,這柳清風坐在客廳裏,麵上神色凝重,顯然是有了極重的心思。

他坐了一刻,終是按捺不住,喚過管家問道:“時辰已經快到了,仙長還沒有來嗎?”

管家回道:“老爺,我差人在大門外守著,一旦得見,下人自會引他進來。”

柳清風怒道:“混帳,我不是說過了嗎,要從後門領進來。此事幹係極大,關乎我柳家後幾十年的運道,你怎的如此糊塗?”

管家惶恐道:“老爺息怒,我這就吩咐下去……不,我將下人撤了,親自去後門迎接仙長。”

柳清風臉色稍緩,點頭道:“這樣最好,你去吧……”

他話音未落,卻聽門外有人笑道:“不必勞煩管家了,貧道已然到了。”

柳清風大喜,站起身來,忙不迭的迎了出去。他剛走到門口,卻見一藍袍道士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這道士麵色微黑,頜下三縷長須,眼中精光盈盈,但仔細看時卻偶有狡黠之意閃過。

這一位看上去飄逸出塵的道士,不是林小七卻又是誰?

柳清風上前一把拉住林小七的手,道:“仙長,你可來了!你若再不現身,下官連死的心都有了!”

林小七嗬嗬笑道:“大人莫急,莫急,貧道已然身在貴府,你且將心放在肚中,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貧道好了。”

柳清風笑道:“這個自然,這個自然……”他說到這裏,忽的想起一事,又問道:“對了,仙長,你來的時候沒人瞧見你吧?”

林小七見他嘴上說不急,但麵色煞白,顯然是內心驚恐未去,不由微微一笑,知道今夜這筆買賣那是再也逃不脫的了!

原來這柳清風的女兒柳紅靈半月前被一狐精迷住,每到夜深,這狐精都要踏風而來。不過十來天,這柳紅靈就顯得神誌迷糊、意態消沉,不僅不吃不喝,就是見了自己的父母也懶的說上一句話。

這事如果放在尋常人家,也並非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無非是花錢請高人驅除了狐精,事後再找媒婆將姑娘遠嫁他鄉,從此不再相見。但對於柳清風來說,此事卻大不相同,因為再過三天,當朝宰相的大公子就要來龍陽迎娶柳紅靈!如果此事敗露,門風被汙事小,得罪了宰相大人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幾日,柳清風可說是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有心想請高人除妖,卻又怕醜事外傳,最後落個雞飛蛋打。但他心中卻又清楚的知道,此事再不解決,後患更是無窮。又所謂無絕人之路,就在柳清風走投無路的時候,卻有一名自稱上玄的道士自己尋上門來。起初柳清風以為他隻是個招搖撞騙、混吃混喝的假道士,但這上玄卻自言柳府中有妖氣纏繞,並指出妖氣的出處正是一隻狐精。最後,這道士略顯小技,不僅算出了柳清風的生辰八字還道出了柳府內諸多的家事,讓柳清風心折不已、並徹底打消了疑慮。

林小七笑道:“大人放心,我是禦風而來,凡塵俗人焉能見到貧道蹤跡?”

柳清風恭維道:“仙長道行高深,佩服,佩服……仙長,時辰已經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

林小七笑道:“不急,不急……柳大人啊,貧道的酬金你可曾準備好?”

柳清風從懷中取出一疊金票,道:“仙長,這是一萬兩銀子,您請收好。”

林小七淡淡笑道:“柳大人,貧道與你約定的酬謝好象不止這些吧?”

柳清風急道:“是,是,仙長要的黑玉戒指此時正在內宅,因為仙長遲遲未來,下官怕取出之後被那妖狐窺見,所以……仙長,你莫急,我這就差人去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