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七一皺眉,暗道:“糟了,這些人必定是剛才的大個子叫來的幫手,我看黑龍和碎銀打的有趣,倒是忘了這一遭。不過瞧這陣勢,倒真是看得起我林小七,這前前後後加起來少說也有五六百人吧?也罷,剛才人不多的時候,我忍著沒跑,也算是知難而進了。現在有數百人欲殺我而後快,這時再不跑,那就是我活的膩味了……隻是,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我該從什麼地方突圍呢?他下意識的將大周天劍又取了出來,抬頭看向空中,心裏頓時有了主意。這前後左右都有人堵截,恰恰這空中除了一條黑龍竟是再無別人,要想迅速離開這些人的合圍,天空正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途徑。林小七一念及此,雙腳發力破浪而出,躍向了空中。
身至空中,林小七揮劍破霧,又再次鑽進了那團黑霧。而此時的碎銀見了他,頓時舍了黑龍,飛速的竄了過來。及至他的身邊,左右盤繞,竟是將他團團護住,口中低聲嘶吼,似乎是怪他不該來。林小七見碎銀護主心切,心中一暖,隨即雙腳踏在碎銀身上,笑道:“銀子,你忘了是怎麼被我收服的?你的主人別的本事沒有,卻是普天下獸寵的克星。別說是這小小黑龍,就是紅龍、金龍在此,我也不會讓它們傷你分毫!”
那黑龍見碎銀護住林小七,便也跟了過來,它乜眼看向林小七,認識這人正是剛才險些被自己一爪捏成血漿的那家夥,因此眼中便有不屑之意。隻是它對碎銀頗有忌憚,見林小七被碎銀牢牢護住,也不敢貿然向前,口中吼吼有聲,依舊是大拋‘媚眼’。及至林小七說出一番大話後,它再也忍耐不住,竟是雙爪抱腹,口中‘赫赫’有聲,學人狂笑起來。
林小七見這黑龍雖是龍形,但行事、舉止倒是與人象了個七分,此時見它學人狂笑,心中也不生氣,倒是有了幾分喜愛之心。他低頭俯望,見海中的魚人和島上的那些人在下麵大聲鼓噪著,卻沒人敢上來,先前那大漢手執銅棍,瞪著一雙牛眼大聲叫道:“姓林的,老……老黑厲害的緊,你……你雖是天下第一凶人,怕也不是它的對手。我勸你還是……還是下來的好,等我勸勸老黑,說不定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林小七笑道:“老……老兄,謝……謝謝你的好意了!我怕一下去,就……就被你們亂刀分屍了。我……我覺得吧,還是在這上麵好一點。”
大漢見他學自己結巴,心中怒氣上湧,道:“你……你這人好沒道理,為何學我說……說話?我一片好心,到叫你……你看成了驢肝肺!”
林小七見下麵這些人不斷鼓噪著,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心中有些好奇,也懶的再學那大漢說話,又道:“老兄,要打便打,要抓便抓,哪來的這麼多廢話?就象剛才你打我一棍那樣,利落幹淨,豈不快哉?莫非……莫非你沒有學過禦空的法門嗎?”
大漢呆了一呆,道:“不是沒有學過,而是學也學不會,我們鮫族人本是水生,那空中是從來也沒去過,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這次卻輪到林小七呆上一呆了,鮫族?原來這些人真就是鮫族人!既然他們是鮫族人,那麼這島的方位豈不正在東海?林小七忽然仰天長笑……他心中清楚,這裏既然是東海,那麼他隻要向西而行便可以到達西駝!這裏離西駝雖有數萬裏之遙,但他有碎銀代步,再加上有戰甲護身,去往西駝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卻再無迷途的困惑了!他心中喜悅,便懶的去想這些鮫族人為什麼會生有雙腳,也不想知道鮫族人是不是真的就不能禦空。
大漢卻在下麵怒道:“你……你笑什麼?我們不會騰空那是天生的,就象你在水中不能久呆,我……我恥笑你了嗎?”
林小七見這大漢憨厚有趣,一揮手中長劍,笑道:“老兄,對不住了,我心中想著別的事情,是以笑了兩聲,可不是恥笑你不會禦空。好了,在下好有點急事,就此離去,若有機會,咱們以後再見。”
大漢道:“你……你別走啊,你還沒有給我一個交……交代呢!”
林小七笑道:“你是說那什麼靈蛇的事情嗎?實在對不住了,這事我做的確實不妥,不過事已至此,且我有要事在身,這個交代還是等日後再給吧。”
大漢皺眉道:“這……這可不行,你走了,族長和聖女便要拿我問罪。”
林小七翻了個白眼,道:“那依你之見,我該怎麼辦呢?留下來讓你們砍成十七八段?然後扔進這海裏喂魚?”
大漢道:“不會,絕對不會,我……我們鮫族人從來不殺投降的人,隻要你……你肯投降,我至少可以保你一命。”
林小七心中不耐,再看眼前的黑龍鬼頭鬼腦的左右盤旋著,似乎正琢磨著從哪下手比較方便一點,便吸了口氣,看向大漢道:“老兄,還是把你這條黑龍喚下去吧,免得我傷了它。我殺了你們一條什麼靈蛇,此時不想再多結怨仇。”微微一頓,他看向這海島的正西方,又道:“老兄,咱們就此別過,有對不住的地方容我日後賠罪!”
林小七實在不想在這裏多留,說到這裏,腳下輕點,道:“銀子,咱們往西方去,可別錯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