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1 / 3)

秘室之中,鬱帶衣等四人舉杯同飲,酒過三巡,拓克圖感歎道:“我拓克圖生自這琉璃小島,數百年來,從未離開這裏一步。想當初我以為這世間就是一片茫茫的大海,而我拓克圖就是這大海中的強者。如此蒙昧了數百年,及至十年前遇見了尊者,才知這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高人!而且,在沒有遇見尊者之前,我領著弟兄們不過是渾渾噩噩的過日子,一心隻想多搶幾個鮫族的回來……”說到這裏,他哈哈一笑,又道:“正是尊者讓我明白了這世間還有其他的樂趣,而此時此刻,我拓克圖離這些樂趣不過咫尺之遙了!哈哈,若說尊者是我拓克圖的再生父母,那是一點不為過啊!來,來,幾位舉杯,讓我們遙敬尊者他老人家一杯!”

黃衣舉杯道:“好,拓克圖說的好啊,我等幾人能遇上尊者他老人家,正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列位想想,如果沒有他老人家,幾位想要修成大道,還不知要苦熬上幾百年才行!而現在呢?正如拓克圖所說的那樣,不過咫尺之遙啊!”

謝長風笑道:“苦熬幾百年那也隻是前提,黃衣兄不見多少高人苦修了數百年,最終也不過是落個黃土一壟而已。所以,依我說來,能遇上尊者,那可不止是一世修來的福分,怕是三世五世也修不來啊!”

這幾人誇誇其談,言語中俱是表白著與那神秘尊者的忠心與敬仰,不過一旁的鬱帶衣始終淡淡而笑,不發一言。

黃衣看向鬱帶衣,笑道:“鬱兄怎麼不說話啊?”

一旁的謝長風也笑道:“豈止是不說話,便是連酒也不曾喝上一口……嘿嘿,鬱兄啊,莫不是前幾日的那個鮫族將你弄的……”前幾日正是大事將成之際,他說話正經不少,此時放鬆,便滿口的汙言穢語起來。

鬱帶衣淡淡一笑,道:“鬱某苦命,可不不上幾位老兄啊,這幾天我沒日沒夜的守在藥鼎前,哪裏有什麼工夫去找女人?謝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唉,這血集丹成了,可鬱某為了這顆藥丸,耗費了十年的功力不說,此時更是筋疲力盡,便是連話都懶的說了。幾位老兄多多包涵,這酒我就少喝一口了……”

黃衣眉毛輕揚,道:“不錯,這顆血集丹能在十年之內煉成,鬱兄的功勞首屈一指。尊者他老人家也不止一次的說到這點……鬱兄既是筋疲力盡,這多休息休息自然是應該的。不過,這酒本是解乏的好東西,多喝自然無益,但小酌兩杯卻是有益無害。來,來,鬱兄,我敬你一杯。我來之前,尊者他老人家就說過了,讓我一定要替他老人家敬各位一杯。鬱兄,你功勞最大,這一杯我當先敬你才是……”微微一頓,他看向另外兩人,又嗬嗬笑道:“二未,我先敬鬱兄,你們沒意見吧?”

謝長風和拓克圖哈哈一笑,都說無妨。

鬱帶衣眉毛輕輕一皺,放於桌下的手指不由微微抽動。

黃衣見他不肯舉杯,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鬱兄不肯給黃衣這個麵子嗎?”

鬱帶衣哈哈一笑,舉起杯來,道:“哪裏,哪裏,黃衣兄的敬酒我怎敢不喝?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叫做敬酒不喝喝罰酒,我這杯若是不喝,黃兄豈不是要給我倒上一杯罰酒了嗎?”他這話中隱約有所指,黃衣聽了,嘴角不由微微搐動,但拓克圖和謝長風兩人心中興奮,竟是沒能聽出絲毫端倪。

黃衣緊緊盯著鬱帶衣,然後一口將杯中酒喝完,道:“鬱兄,我先幹為敬了。”

鬱帶衣神色不動,也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黃衣見他喝幹,不由哈哈大笑,臉上神情甚是寬慰。而在這時,坎克輪卻走了進來,大聲笑道:“大哥,黃衣大師的麻藥果然厲害,那些個鳥人喝了酒之後,全倒在地上了。我還有點不放心,便拿刀捅了兩個,嘿嘿,他們卻象個死豬一樣,連哼都不哼一聲!”

拓克圖道:“黃衣大師的東西自然好用,這還用你來說嗎?既然事情辦完了,就叫人先收拾收拾,沒有其他的事就不要來打擾我們了。”

坎克輪興衝衝而來,本想象平時一樣,也能坐在桌上喝上一杯。但他卻沒想到,不僅被拓克圖說了幾句,且又讓自己出去,心中極為不爽。不過,自前一日他被拓克圖打的吐血後,他對自己的這位大哥愈發的畏懼,此時心中雖然不爽,卻不敢多說什麼,嘴巴囁嚅了幾下,便轉身欲走。

坎克輪剛一轉身,卻被黃衣叫住了。

黃衣笑道:“坎克輪終日在這琉璃島上巡視,血集丹能成,他也有一份功勞。來,坎克輪老弟,我敬你一杯。等喝完這杯酒後,你再去辦事不遲。”

坎克輪聽他如此說來,心中極為興奮,也不待拓克圖說話,便給自己倒了杯酒,然後一口幹掉。黃衣哈哈大笑,道:“好,好,有你這一杯,尊者交代我黃衣的任務便算是全部完成了!”

一旁的謝長風笑道:“黃衣兄這話是怎麼個說法?難道這敬酒也成了黃衣兄的任務了嗎?”

黃衣正要開口,鬱帶衣卻冷笑不止,道:“這敬酒可不正是任務嗎?”

黃衣見他冷笑,不由嘿嘿笑了兩聲,道:“不錯,這敬酒正是尊者他老人家交代的,不過,鬱兄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微微一頓,他沉下臉來,又道:“其實,你便是知道又能怎樣,我敬你的那杯酒,你還不是喝了下去?”

他說到這裏,神情早非剛才那般笑容滿麵,語調更是陰沉森冷。謝長風和拓克圖聽到這裏,心中都有不安的感覺。

拓克圖看向鬱帶衣,急道:“鬱先生,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黃衣他……”

鬱帶衣歎了一聲,道:“所謂鳥盡弓藏,這話你們應該聽過吧?”

一旁的謝長風大驚,道:“鬱兄,這……這話可不能亂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