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4(2 / 3)

林小七見他說的誠切,不由笑道:“老鬱,我說了,剛才是我一時心怯,你別往心裏去……還有,你年紀大我太多,別老是先生先生的叫我,就叫我一聲小七吧。”

鬱帶衣正色道:“主仆有別,先生的名諱我是萬萬不敢叫的,如果先生不喜,那……那帶衣就叫先生一聲公子吧。

林小七對公子兩字也不甚感冒,但他知道做了這島主後,要想別人再叫他名諱似乎也是不太可能。別的不說,單那許多小妖一口一個小七的叫著,便讓人心煩,更不成體統,所以他見鬱帶衣堅持,也沒多做拒絕。他輕輕吸了口氣,收起臉上笑容,正色道:“老鬱,咱們說正題吧,你知道剛才來的是誰嗎?”

鬱帶衣道:“我雖然不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我知道,剛才來的絕不是凡世之人。”

林小七驚訝的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鬱帶衣苦笑道:“鬱某雖然不才,但勉強也算是這凡世間的所謂‘一流高手’,普天之下,還沒什麼人能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就使我難移寸步,所以我猜這來的人絕不是凡世之人。”

林小七點頭道:“你猜的沒錯,剛才來找我的是冥界之人,我瞧他氣勢,冥界中怕也是數得著的人物。”

鬱帶衣大驚,他原以為這來的人更有可能是仙界又或是魔界之人,卻萬萬沒有想到竟是冥界之人。他瞪大了眼睛道:“這……這怎麼可能?一見冥使,陽壽可數,難道……難道公子……”

林小七明白他的意思,不由翻了個白眼,道:“胡說什麼呢,我這不好好站在你麵前嗎?”

鬱帶衣道:“那……那……”他從沒聽過冥界之人也能在世間行走,所以一時間竟是說不出話來。

林小七歎了口氣,道:“別那、那的了,你還是聽我慢慢說吧……”微微一頓,他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慢慢道:“該從哪裏開始說呢?說到剛才這怒瞳,就必須說起大周天劍,說起這大周天劍,就要說到崖灰和小胡那廝了……是了,我剛才說,要跟你說說我的經曆的,我就從頭說起吧。等我說完,咱們再合計合計,該怎樣對付那尊者。你應該知道,黃衣死後,不等咱們找上門去,這尊者就該先找上我們了。”

鬱帶衣聽他要從頭說起,正合自己心意,在內心深處,他對自己這位新認的主人確實相當好奇,但礙於彼此間的身份,自是不好多問。此時見林小七主動說起,當然是求之不得。當下他縛去身邊一塊石頭上的灰塵,請林小七坐下。林小七也不客氣,坐下之後,便將自己自得遇神龍後的經曆娓娓說來。而他這一說,鬱帶衣不免慨歎,心中同時亦有老天不公的感覺,同樣是人,為何自己這位主人就有如斯好運呢?

半個時辰後,鬱帶衣已知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道:“公子,既然你已經打算留在這裏,那麼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呢?”

林小七道:“第一自然是要想辦法應付尊者,黃衣一死,我怕他這幾天就會找上門來。”

鬱帶衣搖頭道:“公子放心,如果尊者真就是七賢山上的智者,那麼咱們就不會有大的威脅。”

林小七奇道:“這是怎麼說?”

鬱帶衣道:“公子,你可曾聽說過七賢山上的智者離開過七賢居?”

林小七搖頭道:“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在我的印象中,他確實沒有離開過七賢居。”

鬱帶衣笑道:“這就是了,這智者存世的時間遠在你我之上,我還從沒聽說他離開過七賢山。”

林小七道:“那你的意思是說……因為某個原因,他無法離開七賢居?若真是這樣,倒是個好消息,不過明麵上是這樣,你又焉知這老東西不會悄悄的下山。這世上凡是想做陰險之事的人,沒有明目張膽的。”

鬱帶衣笑道:“話是這樣說,不過我也有依據。公子你想想,如果這智者可以下山,那麼今天來的還會是黃衣嗎?你該知道,為了這血集丹,人家可是花了不少的心血啊。在最關鍵的時候,他又怎會不親自來一趟呢?再說,我與這尊者也算是老相識了,幾次見麵都是我趕去天朝,就從沒有見他來過這琉璃島……隻可惜,這尊者裝神弄鬼,我從未見過他的真容。”

林小七點了點頭,道:“這老東西不能親自來琉璃島那是最好,不過咱們也不可不防。死了一個黃衣,那麼接下來,我怕那什麼藍衣、綠衣什麼的就該來了。”

鬱帶衣到:“這是肯定的,不過隻要不是尊者親臨,憑這島上的眾多石妖和地勢,咱們也未必就怕了。公子你不知道,這十年間,除了黃衣,尊者並未派其它人來過這裏。若是沒有指引,這茫茫大海,想要找到琉璃島,何其難也!退一步說,即使有熟悉這裏的人,等他穿越這片海域,那也至少是三個月之後的事情了。”

林小七奇道:“要兩個月嗎?這島離天朝的陸地究竟有多遠,若是有人馭劍,又或是有什麼飛行的法器,難道就不能快一點嗎?”

鬱帶衣道:“公子不知道這裏離天朝大陸有多遠嗎?啊,我倒了忘了,公子是從那什麼幻境裏直接來這裏的。”微微一頓,他解釋道:“從海路上算,這琉璃島與天朝大陸足有萬裏之遙,公子知道,無論什麼法器又或是禦劍,一次行程不過數千裏法力便要力竭,單靠法力支撐,來到這裏至少也要十天。但可惜的是,這裏畢竟是茫茫大海,法力枯竭時,又有什麼地方供自己休息呢?再說了,修道者想要恢複法力的時候,必須要尋一處絕對安靜和安全的地方,在這海上,又哪裏有這樣的地方呢?所以公子盡管將心放在肚中,真要有人尋上這島,至少也得是三月之後了。而這三個月我也不會閑著,從前有一幹人護著這琉璃島,對這島上的防護我也沒操什麼心,現在卻正是時候了。不瞞公子說,帶衣對一些防禦型的陣法還是頗有研究的。三月之後,這島說不上固若金湯,但至少不是等閑人就可以來耀武揚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