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粗狂大漢正一臉怒容的吼道:“錢益!今天你要是把這株血晶草放下,我們就還是兄弟。不然的話,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而那個叫錢益的精瘦漢子則寸步不讓道:“湯瀚,這株血晶草乃是我一人所采,憑什麼要與你分享?”
“胡說!如果不是我拚死擋住靈獸,甚至為此還毀了法器,你又能如何平安取得此寶?”
“笑話!你毀了法器那是你自己沒用,怎麼能怪到我的頭上?”
“你!好好好……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手底下見真章了。”
“打就打,難道我還怕了你不成!”
說完兩人各持刀劍站在了一處。
沈夏搖了搖頭,看來又是一起為了爭奪靈寶兄弟反目的事件。其實像這樣的事情在曆練森林每天都在發生,並不稀奇。但是修者們大多數都會在曆練森林裏就地解決,並不會把矛盾帶出森林,因為傳揚出去大家麵子上都不好看。像今天這樣,從曆練森林一直追到城裏來的還是第一次。
修者因為有靈力的緣故,一般都會站在遠處使用術法,並不進行貼身肉搏戰。可是今天這兩位明顯是近戰好手,不但身法靈活,而且招式淩厲。使刀的湯翰如猛虎下山般大開大合,而使劍的錢益則如蒼龍過海般上下翻騰。
沈夏自幼修習家傳功法,對貼身肉搏很少接觸,可是他眼界不凡,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都是罕見的體修。
體修是修真界一種很另類的修者。以煉體為主,擅長肉搏,這一點倒跟林山現在走的路子很相似。不過與林山強化個人體魄不同的是,這兩個體修似乎更注重招式上的變化,這一點卻又跟蜀山劍修有些類似。轉瞬之間,兩人就已經鬥了不下三十來個回合。
雖然兩人已經鬥了三十幾個回合,卻也是在極端的時間內發生的。很多人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兩人就已經滿身是血的分開了。
“湯翰,你一定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廢話!今天你不放下血晶草就休想離開!”
“好!這是你逼我的!”那個叫錢益的精瘦漢子咬了咬牙,突然一聲大喝,向著手中劍噴出一口鮮血,同時頭發也因為失去了束縛披散了下來。
湯翰見狀大驚,知道對方這是要拚命了,卻又偏偏生出一種無力感來,隻得雙手握刀小心的戒備著。
看見湯翰如此,錢益心中暗自偷笑。就在這時,隻見湯翰染血的劍上忽然傳來了劈啪的爆裂聲響,一團烈焰從劍刃上升起。接著湯翰抖了個劍花,火紅色的烈焰在他胸前劃出了一道絢爛的火光,煞是好看。
湯翰自幼與錢益相識,不可能不知道錢益的能耐,看見對方竟然使出來火焰劍,心中咯噔一下,知道今天肯定無法全身而退了。於是心中一橫,將全身靈力灌注到環首刀中,想用靈力來抵抗錢益的火焰,環首刀也因此籠罩上了一層白色的寒氣。
在一旁觀戰的沈夏眼皮一跳,沒想到這個看似粗狂的的大漢竟然是罕見的冰靈根。冰對火?沈夏的嘴角微微一彎,看來這下有好戲看了。
“湯翰啊湯翰,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這麼笨啊。明明知道我的蝕火最能腐蝕靈力,是靈力的克星,你還妄想動靈力?也罷,今天你給你一個徹底的教訓,讓你知道有些人是你永遠不能戰勝的。”
說完錢益連續持劍做了幾個下劈的動作,從劍上落下一團小火苗。然後這團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膨脹,最後變成了一個與真人一般大小的人形火焰。
“湯翰,就讓你見識一下錢家的家傳絕學吧!”錢益單手握劍,獰笑著打出幾道靈訣。原本有些呆滯的人形火焰就像被激活了一樣,張牙舞爪的向著湯翰撲去。
湯翰見狀大驚,趕緊一邊舞刀格擋,一邊依靠靈活的步伐躲閃。可是就像錢益說的那樣,這個人形火焰似乎真的有腐蝕靈氣的作用,每次與環首刀交錯,都會將籠罩在刀上的一部分靈力帶走。而這些人形火焰在吸收了靈力之後,就會立刻變大幾分。隻是動作上似乎受到了冰屬性的影響,減慢了許多。
這個時候,湯翰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雖然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形火焰的動作為什麼會變慢了,但是機會就在眼前豈能漠視。於是他將靈力盡數灌注到環首刀上,然後對著人形火焰發出最強一擊。
錢益的功法是家族裏眾多絕學中最強的一種,地級下品,據說可以一直用到金丹期,而事實也的確如此。看見湯翰想要使蠻力硬撼人形火焰,錢益微微一笑,接著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然後將鮮血化作數個靈訣打在人形火焰上。接著人形火焰像是打了雞血一樣,忽然發瘋似的撲向了湯翰。
“不好,場麵有些失控。諸位道友小心了!”沈夏一看,知道雙方都要玩命了,於是他趕緊提醒眾人戒備,自己也趕緊撐起一個靈力護盾,將全身上下籠罩在其中。
果然,當冰刀和火人撞在一起的時候,望月樓前頓時掀起了一股巨大的氣浪。氣浪夾帶著滾燙的水汽、細碎的冰塊四下飛濺,那些來不及撐起靈力護盾的人紛紛到底,哀嚎聲此起彼伏。
再看場中,那個惹眼的人形火焰此時已經消失不見,那個精瘦漢子錢益因為剛才的一擊動用了精血,所以顯得有些萎靡不振。
再看那個粗狂漢子湯翰,那個威猛高大的形象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渾身上下漆黑一片的人形焦炭。要不是那雙血紅的眼睛還在四下張望,恐怕沒有人會相信這還是個大活人。
正當人們以為精瘦漢子大獲全勝時,沒想到他卻因為體力不支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那隻原本握著血晶草的手此時已經變成了一陀冰塊。
就在眾人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隻見錢益昂氣了頭,對著湯翰淒慘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
湯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話,可是除了冒出幾縷熱氣外,卻一個字也沒說出來。
為什麼?不但是錢益,就連沈夏也想知道為什麼。因為剛才實在是太突然了,根本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從望月樓內傳出了一個聲音:“想知道為什麼?還是我來告訴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