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大廳角落裏的卡座是供客人臨時休息用的,平時很少用來待客。可是今天因為三元盛會的召開,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廣場那邊,所以望月樓今天一天都沒什麼生意,因此在卡座這邊會客倒也清靜。
因為是晚上,大廳裏隻在休息區這邊擺了兩顆螢石照明,顯得很昏暗也很淒涼。
這是林山今天第二次見到張德方倆兄弟,與白天相比,師弟行方的氣色明顯要好了許多,想必他已經服下了那株三千年的血參。
剛才開門的時候,張德方就已經知道林山回來了,但是人家是這裏的主人,所以張德方並未上前。現在看見林山向自己這邊走來,張德方這才趕緊招呼師弟起身迎接。
“林公子,白天不知公子大名,多有得罪,還請公子見諒。”
白天經過一番打聽,張德方已經得知望月樓專門經營靈器和乾坤鏡,而林山又是望月樓的主人。靈器或許對張德方來說不算什麼,可是在修真界要是誰敢說不知道乾坤鏡是什麼,那就白在修真界混了。
“嗬嗬,我隻不過是托了家裏的福,在此開了個小店,哪有什麼大名可言。慚愧!慚愧!”林山照例與張德方寒暄了幾句,這才與二人一起落了座,眼光落在了行方的身上。
其實從看到張德方師兄弟開始,林山就一直在注意這個叫行方的人,總感覺他與自己有著某種聯係。可是這個木雕手藝精湛,但又渾身是傷的家夥就像死了全家一樣始終不言苟笑,這樣林山多少有些鬱悶。
發現林山正注視著行方,張德方趕緊介紹道:“林公子,這是我師弟池行方。我與師弟拜在同一個師傅門下學藝六十載,比親兄弟還親。師弟,還不快見過林公子。”
池行方聽見師兄招呼,這才抬頭道:“多謝林公子賜藥,若有差遣必粉身為報。”
“池道友若要報恩,還是先將自己的傷治好再說吧,免得到時害人害己。”
林山不是聖人,自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善事。也不會因為池行方與小李飛刀的遭遇相似,就施以援手。說到底,還是利字為先。林山本能的感覺到,自己能在池行方的身上得到些什麼。隻是這話,說的有點傷人。
張德方為師弟的傷奔走多年,眼見有了轉機,心中很是高興。可是聽到林山話裏帶刺,說的有些惡毒,心中不免又有些擔心。生怕師弟會因此大怒,做出什麼不智舉動來。
沒想到池行方不但不生氣,反而點頭道:“好!我這一身傷就拜托林公子了。”
“*#%¥@#……”
林山聞言一愣,沒想到這位池行方還真是一點不客氣,本想激他幾句試試反應,卻沒想到反被他賴上了。
“我是商人,商人講究的是一個利。幫你治傷也不是不可以,可是我能得到什麼?”林山也不生氣,而是反問道。
池行方一聽就知道有戲,立刻大聲道:“若我不死,這輩子仍由林公子差遣,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你的命對我來說不值錢。”
林山輕笑著擺了擺手:“我也不瞞二位,望月樓光是元嬰期修者就有三十來個,其中還有幾個已經處於大圓滿境界,突破化神期指日可待。你們二人對我來說,多一個不算多,少一個不算少。我的意思你們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