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山主動攬下了這件事,書蘭也是長舒了一口氣。因為在柳月宗,除了夏青以外,其他的弟子讓她們幹活沒問題,但是讓她們與人打交道卻都不太擅長。再加上柳月宗本就不是以戰鬥為主的門派,萬一對方有意刁難,到時候連能不能脫身都兩說,更別說在談判中為柳月宗謀利了。
林山將這件事攬到自己頭上其實也有自己的打算,這些向柳月宗發出邀請的門派,又有哪個不知道柳月宗和林山的關係。從表麵上看是邀請柳月宗,實際上是在向他林山拋出橄欖枝,希望用這種方式和林山搭上線。而林山呢,也正好希望能將蒼羽城周圍的這些門派團結在自己的身邊,壯大自己。畢竟臥榻之側哪能容他人酣睡,林山也不希望在蒼羽城周圍出現不安定因素。
把書信交給了林山,書蘭的任務基本上就完成了。不過書蘭並沒有急著離開,而是站在一旁欲言又止,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又有些擔心。
書蘭的舉動沒有逃過林山的眼睛,林山於是開口問道:“書蘭姑娘,你是不是還有話要對我說?”
“嗯,是有一些……”書蘭有些猶豫,但還是鼓足了勇氣道:“林長老,我想請你教我們製作符籙!”
“你們要學製作符籙?”林山有些詫異的看了看書蘭,腦袋裏飛快的轉了起來。要學製作符籙,就必須先學會布陣。因為那些威力強大的符籙,實際上都是陣法在其中起著決定性的作用。但是林山不敢確定書蘭向自己求教的真正用意,到底是真的想學製作符籙,還是接著學製符的名義另有所圖。
看見林山有些遲疑,書蘭立刻道:“林長老,如果您有難處的話,我看就算了。畢竟我們柳月宗隻是一個以種植為生的門派,就算學會製符也用處不大。”
看見書蘭有些灰心,林山頓時明白了過來,知道自己有些小人了。於是趕緊道:“書蘭姑娘,我製符的本事,大多學自以前的宗門。沒有師傅的首肯,我是不能外傳的。不過離開師門這麼多年,我多少都有些自己的心得,雖然師門的東西不能外傳,但是我自己的心得拿出來與你們分享還是可以的。”
聽見林山這麼說,書蘭立刻轉憂為喜,趕緊再次盈盈一拜道:“書蘭在此替柳月宗的姐妹,謝過林長老的大恩大德。”
接連受了書蘭兩拜,林山就算再皮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的幹女兒是書蘭的同門,找這麼說起來,書蘭還是自己的晚輩呢。
林山向站在一旁的冰彤使了個顏色,冰彤立刻會意,上前將書蘭攙扶起來,並且拉到了一旁,說起了悄悄話。而這個時候,林山也開始低頭沉思起來。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薛百川的影響,林山發現自己現在但凡遇到一點事,都首先要考慮一下得失,看看自己能不能從這件事中謀得一些利益。不過實話實說,產生這種想法也是人之常情。可是林山卻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心態已經發生了變化,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隻知道一味向前的愣頭青了。
這種心態叫做成熟,但也可以稱為世故。可是林山卻在擔心,擔心自己一旦過於貪戀利益,最後反而會失去自己的親人和朋友。林山之所以希望能在修真界擁有一座屬於自己的城市,就是想給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安穩的家,給自己一個安穩的家。如果失去了這些親人和朋友,林山恐怕也就徹底的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