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打斷蔣凝香的話說道:“什麼辦法?交出錢是死,不交也是死,現在又說我知道他們的犯罪證據,反正橫豎還是個死,你說有什麼辦法,你該不會勸我自盡吧?”
蔣凝香忽然撲哧一笑,隨即好像意識到自己失態,伸手從包裏麵拿出一支煙點上,嗔道:“我還真沒想到,這倒是一個好辦法,一了百了……”
陸鳴知道蔣凝香這句話不是認真的,不過,女人這麼一笑倒是緩解了他的不少敵意,忍不住也點上一支煙,嘟囔道:“我算是上了財神的賊船了,想下也下不來,眼下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蔣凝香嚴肅地說道:“這樣的話,那你隻有等死了……”
陸鳴哼哼道:“那你說怎麼辦?”
隨即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話聽起來有點向女人求救的嫌疑,這麼一來豈不是承認了她先前說的話?於是急忙補充道:
“我倒是無所謂,就算替你女兒著想吧,隻要對你女兒有利的話,我倒是願意試試,反正,我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這條命賤著呢……”
蔣凝香也是窮苦人家出身,之所以有今天完全憑借著自己的“打拚”精神闖出來的,所以,陸鳴那種不知死活的勁頭反倒讓她有所觸動。
猶豫了半天,這才緩緩說道:“要想消除危險,首先必須搞清楚危險來自哪裏?要想和敵人作戰,起碼要知道誰是敵人……我問你,除了警察之外,你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嗎?”
陸鳴嘀咕道:“反正就是財神過去的那些同夥……那些想覬覦他贓款的人……”
蔣凝香搖搖頭說道:“太模糊了,覬覦陸建民贓款的人很多,並不是每個人都會殺人,阿君也算是覬覦贓款的一個,可她不會要你的命……陸建民過去的同夥也很多,但也不是每個人都會對你們采取極端手段……”
陸鳴倒是覺得蔣凝香說的很有道理,於是也就放開說道:“我當然明白你的意思……其實,我也不是一點不知道,隻是,這些人對我來說很陌生,對他們的情況毫無了解……”
蔣凝香驚訝道:“這麼說,陸建民已經警告過你了……你說說看……”
陸鳴猶豫了一下說道:“目前來看,想要我命的人分兩種,一是為錢,二是為權……
為錢殺人的恰恰有可能是來自財神的某個兄弟,或者是和他過去有個人恩怨的人,至於誰會為權殺人,我不說你也清楚,財神對我說過他的名字……”
蔣凝香一臉吃驚的神情,恨聲道:“這個該死的,他簡直是瘋了……難道他竟然指望你替他報仇?”
陸鳴故意說道:“財神說了,要想繼承他的遺產,就要替他完成心願,現在竹君繼承了他的遺產,自然也應該替他報仇,不過,據我看來,竹君的仇人和財神的仇人實際上是同一些人……”
蔣凝香張著嘴好一陣沒出聲,最後氣憤地說道:“搞了半天,還是你和陸建民合起火來把我女兒拖下水了……”
陸鳴嚴肅地說道:“阿姨,你這麼說就不公平,難道竹君在警校的事情也跟我和財神有關?實際上,她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報仇,所以,你也別指望她會聽你的……
財神那些賬號上有多少錢我不知道,但足以讓她報仇雪恨了,我看,你與其勸竹君放棄,還不如母女一心,齊心協力找過去的仇人討回公道……”
蔣凝香似乎被陸鳴的這番話說的崩潰了,坐在那裏呆呆愣了好一陣,最後才似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我不想討回公道?這麼多年了過去了……你們是不知道這裏麵的複雜凶險啊……就憑你們兩個人……”
陸鳴看出了蔣凝香內心的矛盾,插嘴道:“阿姨,那你說怎麼辦?我還沒有聽聽你的高見呢……”
蔣凝香說道:“要想徹底擺脫目前的險境,隻有兩個辦法,一是把陸建民所有的贓款都上交警察,先讓那些覬覦錢財的人徹底死了心,這樣你的危險就減少了一半……
剩下的危險就是那個傳說了,不過,沒人證明你知道陸建民同夥的犯罪證據,隻要你和阿君遠走高飛、徹底消失,那些人最終恐怕也不會趕盡殺絕……”
陸鳴一聽蔣凝香似乎有促成自己和她女兒一起長期生活的意思,心想,如果能和蔣竹君在國外過悠閑的日子,未嚐不是一種最佳的選擇,何況,蔣凝香又不缺錢,並且隻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到時候自然不用為錢發愁。
可問題是,就算自己願意,蔣竹君會答應嗎?她如果隻滿足於個人享受的話,也就沒必要處心積慮卷進財神的贓款爭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