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曉帆說道:“綁架陸鳴的人如果僅僅是因為陸建民的贓款,那麼,他們在得到我們已經找到贓款的消息之後,陸鳴也就失去了價值。
這樣一來,與其冒險殺了他,還不如丟棄到什麼地方讓他自生自滅好了,這也證明他們保密工作做的好,自信陸鳴無法向我們提供綁匪的有效信息……”
吳淼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問了一下羅店派出所的張副所長,他說,陸鳴報案人雖然聲稱是本地村民,可並沒有留下姓名,村子裏的人也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徐曉帆打斷吳淼說道:“先見到人再說吧,我估計這小子肯定把我們恨上了……”
吳淼說道:“他憑什麼恨我們?我們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把他拴在褲腰帶上吧?別忘了他是私自從安全屋裏跑出去看周玉露的時候被人綁架的……
再說,陸建民的贓款已經找到了,既然連綁匪都覺得他是個累贅,我看,我們也沒必要在他身上花功夫了。”
徐曉帆瞥了吳淼一眼,說道:“你覺得陸建民的贓款找到了?別忘了,建行上報的損失可是一百五十億……”
吳淼說道:“這個數字肯定有水分,建行那些人還不趁著這個機會把所有的呆賬死賬以及無法挽回的損失全部算在陸建民的贓款裏?
也有消息說陸建民的贓款規模在八十億到一百個億之間,以前肖隊長追回了三十多個億,現在又追回二十多個億,再加上他揮霍的部分,相差也不會太大了。
你想想,光是他那些女人說不定就拿走了一二十個億,雖然蔣凝香交出了二十個億,可我相信她拿到手的數目要遠遠超過二十憶,所以,我覺得,陸建民其餘的贓款追回來的希望不大。”
徐曉帆若有所思地說道:“可我總覺得這家夥還有什麼秘密瞞著我們,你說社會上那些謠傳會不會是真的?”
“什麼謠傳?”吳淼問道。
徐曉帆白了吳淼一眼,嗔道:“你該不會沒聽說吧,都說陸鳴是陸建民的化身,他不但要代表陸建民發言,甚至還要為他報仇呢。”
吳淼哼哼道:“怎麼?你也相信這些?其實,我跟浩子一直都懷疑蔣竹君符合這個角色,可沒想到峰回路轉,她居然搖身一變成臥底了,說實話,我簡直都有點糊塗了……”
徐曉帆說道:“我和盧局的看法差不多,蔣凝香知道我們已經懷疑她的女兒,擔心自己母女受到連累,所以才交出那筆巨款。
不用說,她肯定和東江市公安局達成了什麼交易,不過,以蔣竹君的身份,東江市公安局安排她做臥底倒也名正言順,經得起推敲……”
吳淼氣哼哼地說道:“派私生女去臥她親爹的底,誰信呢。”
徐曉帆警告道:“你可不要瞎說,眼下可沒有證據證明蔣竹君是陸建民的私生女……”
說著話,兩個人到了市第二人民醫院,雖然已經是夜裏八九點鍾了,可醫院裏仍然人來人往,一派繁忙景象。
陸鳴從被羅店派出所“救”出來之後,幾乎沒說話過,不管誰問他,他都是嘴裏哼哼幾聲,壓根就聽不清他說些什麼。
醫生在第一時間對他的身體做了全麵檢查,不過,除了身上的鞭痕之外,卻沒有其他的傷,即便是鞭痕也大多數是已經痊愈的,隻有少數幾道鞭痕是新鮮的,所以,醫生隻給他的傷口塗點藥,連吊瓶都沒有給他掛上。
徐曉帆和吳淼並沒有馬上去病房看陸鳴,而是首先找到醫生了解情況,聽完介紹之後,吳淼哼了一聲道:
“徐隊,怎麼樣,我的預感應該不會錯,這小子看來根本就沒有吃過什麼苦頭,派出所的人顯然是誇大其詞了,什麼人事不省?多半是裝的……”
徐曉帆猶豫道:“可醫生說他起碼收到過多次鞭打,說明他肯定受到過拷問……好了,你就別瞎猜疑了,難道非要看見他缺胳膊少腿的回來你才滿意?”
陸鳴其實早就“醒”過來了,沒想到一切竟然這麼順利,要不是門口坐著一名警衛,他真想爬起來轉悠幾圈。
眼看著已經八九點鍾了,還是沒有看見徐曉帆的身影,心裏正暗自焦急,說實話,把那三個金庫交給阿龍一個人,心裏總是有點不踏實。
好在隻要今晚過了徐曉帆這一關,明天可就是真正的自由人了,反正財神的贓款已經被發現了,相信自己在她的眼裏也就失去了價值。
一想到從今以後自己可以無憂無慮地守著財神的巨款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陸鳴的心都快醉了,真正體會到了一種脫胎換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