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陸鳴聽完蔣碧雲的話,心裏馬上就猜到剛才來陸老悶的家的人是誰了,雖然還不敢百分百肯定,但從行事的風格和幹的事情來看,多半是這個蔣竹君這個婆娘的傑作,隻是她怎麼忽然就來了W市,前天和周玉露通電話的時候也沒聽說啊。
三小姐見陸鳴癡癡呆呆的樣子,大聲道:“你今天把話說清楚,要不然跟你沒完……”
陸鳴雖然能把這件事說清楚,可畢竟牽扯到個人隱私,不好當著眾人的麵說出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憋了半天才說道:“我也隻是猜測,誰知道是不是她……”
“那你說,究竟是誰?”三小姐逼問道。
陸鳴見三小姐咄咄逼人,心中惱火,正想反駁幾句,一瞥眼,看見陸南星趁著眾人說話的機會,自己跑到院子裏把那個毛絨玩具抱回來了。
一時心就軟了,心想,不管怎麼樣,自己都沒有必要跟陸老悶一家鬧翻,否則今後想見陳丹菲一麵都不可能,更別提泡她了。
“這件事牽扯到別人的隱私,我要說的話也隻能告訴老悶,由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說出來……”陸鳴妥協道。
三小姐一聽,跳著腳罵道:“你這個混蛋,老悶也是你叫的?越發上頭上臉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東西。”
陸鳴直著脖子嚷道:“你去街上聽聽,連撿破爛的人都這麼叫他,為什麼我不能叫?”
三小姐正想發火,老悶突然從椅子上跳起來,指著陸鳴說道:“你跟我來……”
陸鳴有點膽怯,生怕陸老悶趁機報複自己,不過,看看坐在那裏徐曉帆,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陸老悶走進了裏麵的一間屋子。
“你說,究竟是怎麼回事?”陸老悶關上門,一雙眼睛狼一樣盯著陸鳴喘息道。
陸鳴嘟囔道:“我說個名字,你恐怕會想起什麼……”
“誰?”
“蔣凝香。”
陸老悶呆了一會兒,說道:“我跟她幾十年沒有往來,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陸鳴笑道:“你是貴人多忘事吧,你想想,那個女警察為什麼問你二十多年前跟哪些女人發生過關係,這個蔣凝香難道不是其中一個嗎?”
陸老悶盯著陸鳴看了半天,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事?”
陸鳴說道:“難道你不知道我跟財神在一起關了半年?”
陸老悶疑惑道:“你的意思是蔣凝香找人老報複我?”
陸鳴也納悶,自己把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可陸老悶好像還是沒有明白過來,隻好進一步說道:“她就是找人報複你也沒必要抽你的血啊,我看,那個女警察會不會是滴血驗親啊……”
陸老悶的臉白一陣紅一陣,最後說道:“我警告你啊,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明白嗎?”
陸鳴一臉冤屈道:“這不是你女兒逼著我說的嗎?要不然她又懷疑是我在搞鬼……”
陸老悶再沒說話,拉開門就走了出去,說道:“這件事我明白了,跟陸鳴沒有關係……”
三小姐疑惑地瞥了陸鳴一眼,說道:“爸,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陸老悶喝道:“你給我閉嘴……”說著,看看徐曉帆,說道:“徐警官,你找我談什麼,直說吧。”
徐曉帆好像也百思不得其解,看看陸鳴說道:“陸先生,我今天來這裏不是找你的,而是想找陳丹菲談談……”
陸老悶還沒有出聲,隻聽頭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我就知道你是來找我的……”
陸鳴聽到這個聲音渾身忍不住微微一顫,猛地抬起頭來,隻見陳丹菲身穿一套翠綠色寬鬆的綢衫,從樓上慢慢走了下來。
陳丹菲的目光從徐曉帆和蘇繡的臉上掃過,偏偏沒有看陸鳴一眼,她走到陸南星身邊,從她手裏拿下毛絨玩具隨手扔在椅子上。
然後牽著女兒的手一邊往樓上走,一邊扭頭對徐曉帆說道:“我知道你的來意,你什麼都沒必要說,我不會跟你們合作,也不會跟任何人合作……”
徐曉帆好像被陳丹菲的傲慢態度激怒了,質問道:“難道你就不想……”
陳丹菲沒等徐曉帆說出話,馬上打斷她冷冷說道:“不想,我什麼都不想……”說完,拉著女兒的手就要上樓。
徐曉帆憤怒道:“那你敢不敢說,你是自願的……”
陳丹菲慢慢轉過身來,一字一句地說道:“你說的不錯,我是自願的……”
陸鳴察覺到陳丹菲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不僅臉上泛起微微的紅暈,甚至好像目光也有意無意從他的臉上飄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