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邦聽完陸媛的話,忍不住投去感激的一撇,可聽完陸鳴的話,眼神卻頗為複雜,再聽了陸老悶的話,好像終於有點失望了。
隱忍了一會兒說道:“既然是爸的意思,我也沒什麼可說的……你們也不必謙虛了……”
說完,一臉憤憤不平地走過去在遺囑上飛快地簽上了名字。
“阿香,你就別猶豫了,你也是個爽快人,今天怎麼磨磨唧唧的……”陸老悶催促道。
蔣凝香稍稍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走過去在遺囑上簽了名,接著是陸媛神情複雜地瞥了陸鳴一眼,然後也簽了名。
蔣竹君原本還站在那裏猶豫,沒想到陸老悶走過來把她拉到了桌子跟前,說道:“阿君,這是爸給你的見麵禮,難道你不想要?”
蔣竹君好像被逼的沒辦法,最後隻好在遺囑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陸鳴隻好歎了一口氣,心裏竟然有種莫名其妙的傷感,想象著將來自己老的時候,幾十個兒女圍著自己分家產的情形,簡直都不敢想象。
正想說點什麼,沒想到腿上一痛,差點叫出聲來,原來是陳丹菲不知為什麼在他腿上偷偷掐了一把。
不過,等他轉過頭去看她的時候,隻見她一臉正經的樣子,好像那一把不是她掐的。媽的,該不會她也想分一杯羹吧。
陸鳴原本儀式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應該闔家團圓的家宴,沒想到陸老悶說道:“阿鳴,你跟阿媛雖然沒有正式結婚,可已經被你生米煮成熟飯了……
你也不能老是四叔伯母的叫我們老兩口,我看幹脆這樣吧,趁著今天高興,你和阿媛也過來給我和碧君磕個頭,從今以後你就該叫爸媽了……”
陸鳴沒想到陸老悶竟然說的這麼直白,一時脹紅了臉,站在那裏有點不知所措,蔣凝香笑道:“早該這樣了,整天住吃住都在人家家裏,跟結了婚有什麼區別,阿鳴,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過去跟你丈人丈母娘磕頭?”
陸鳴覺得有人在身後推了他一把,不自覺地往前走了幾步,回頭看看,見陳丹菲還是一臉正經的樣子,氣的心裏直罵。
不過,看見陸媛已經紅著臉站在了父母前麵,於是隻好走了過去,跟著陸媛跪下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那聲媽叫的倒是挺流利的,隻是那聲爸隻是在嗓子眼裏滾了幾下,顯然叫著有點拗口。
蔣碧君衝陸老悶嗔道:“你這臨時起意,我都沒有什麼東西好送給阿鳴的……這不是白白受了人家三個響頭嗎?”
蔣凝香笑道:“妹子,既然是自己兒子,沒必要這麼客氣,今後有的是機會,他們不是還沒有舉行婚禮嗎?”
陳丹菲笑道:“哎呀,你們光顧著自己高興了,也不照顧一下人家的心情,怎麼也要讓我這個外人沾點光吧,趕快上菜吧……”
蔣碧雲笑道:“你這丫頭還說這種沒良心的話,你也算外人啊,南星都成了我的親孫女了……”
兩個保姆不一會兒就把菜上齊了,一家人按照輩分年齡排了座次,陸老悶好像完成了人生的一件大事,也不管蔣碧雲的勸阻,隻顧和陸鳴推杯換盞。
幾個女人好像也受到了感染,每個人都把臉喝得紅撲撲的,隻有陸邦神情落寞,勉強陪陸鳴喝了兩杯,就推說有事出去了。
“爸,阿邦好像有心事啊。”陸鳴看著陸邦的背影試探道。
陸老悶歎口氣說道:“他的心病我清楚,別理他……我已經把他這輩子看到頭了,我也隻能做到保證他這輩子有吃有喝,別的就不指望了……”
頓了一下說道:“別讓他掃了我的酒興……我正想跟你說說毛竹園蓋房子的事情呢,我看就蓋一棟三層半的小洋樓吧。
大概算算,全部下來也就是百八十萬塊錢,隻是路不通不方便,所以,我準備從你們村委會開始修一條路直接通道家門口,建築隊都已經談好了……”
陸鳴驚訝道:“修路?那要投資多少錢啊。”
陸老悶說道:“這筆錢不用全部你出,鎮上起碼要出一半……”
陸鳴疑惑道:“鎮上會出錢幫我修路?”
陸老悶笑道:“打打擦邊球,我已經找鎮長說過了,按照國家政策,農村要做到路路通,這本來就是政府的責任。
遺憾的是誰讓你那邊隻有你一戶人家呢,所以,好說歹說鎮裏麵同意出一半資金,另一半自籌,我讓人算了一下,修一條一般的砂石路也就是七八十萬,這樣我們出四十萬就夠了……”
陸鳴猶豫道:“七十萬塊錢修一條路,並且隻為了我一家,就怕有人說閑話啊……以後會不會有人找麻煩啊?”
陸老悶一擺手說道:“誰找麻煩,說實話,一般人的話鎮上也沒有這麼大方,可你是陸大將軍的傳人,怎麼能跟普通人相比?
將來在那邊還要修建陸家祠堂,還要把你父親的墳遷到那裏,今年就有不少人跑去毛竹園參觀,以後會更多,鎮上出點錢算什麼,如果去陸大將軍後人的家還要走半天路,傳出去鎮政府也沒有麵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