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鳴就像一隻貓頭鷹一樣坐在樹杈上,睜圓了眼睛盯著大路那邊的動靜,心裏緊張的要命,生怕出現的不是那個女人,而是幾個蒙麵大漢。
眼看著八點過五分了,路上還是看不見一個人影,陸鳴掏出手機看看白天陌生女人打來的那個號碼,稍稍猶豫了一下就撥了過去,沒想到竟然是關機。
媽的,該不會真的是在消遣老子吧,可沒道理啊,素不相識,跟自己玩這種遊戲有意思嗎?再等十分鍾,要是還不來的話就離開這裏,總不能在這樹杈上蹲一晚上吧。
正自等的有點不耐煩,忽然看見遠處似乎有一絲光亮,並且朝著這邊緩緩移動,但絕對不是汽車的燈光,倒像是手電筒。
終於來了。
陸鳴頓時緊張的緊緊貼在樹幹上,眼睛緊盯著前方那越來越近的微光,很快他就稍稍鬆了一口氣,因為,根據經驗判斷,起碼來的不是一群人,好像隻有一個人。
燈光移動的速度越來越快,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行走的人,反倒像是有人舉著手電筒往這邊跑。
終於,那團光在轉過彎道之後,筆直朝著農家樂這麼移動過來,並且聽見輕微的沙沙聲,陸鳴頓時恍然大悟,原來是有人騎著自行車朝著這邊來了,那亮光自然是自行車上的燈了。
不過,陸鳴並不確定來人就是約自己的那個女人,也有可能是晚上騎自行車鍛煉身體的人,現在有錢人都怕死,鍛煉是他們唯一的勞動方式。
一分鍾左右,自行車騎到了農家樂跟前,車速明顯減慢了,可天太黑,看不清騎車的人長什麼樣子,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沉住氣,等到確定她的身份再說。
沒想到的是,那輛自行車雖然減慢了速度,可路過農家樂門口的時候並沒有停下來,而是繼續往前,從陸鳴藏身的那棵樹地下麵騎過去了,然後就消失在前麵的彎道處。
媽的,白激動半天,原來真是出來鍛煉身體的人,不過,看上去好像是女的,腦袋後麵有馬尾巴呢。
就在陸鳴直起腰來想放鬆一下的時候,忽然發現燈光回頭了,他趕緊貓下腰,果然,不一會兒那輛車又騎回來了。
並且正好在陸鳴藏身的樹底下停了下來,不過,騎車的人並沒有下車,而是兩隻腳著地支撐著車子,然後扭動著腦袋東張西望。
就是她。
由於距離很近,又是居高臨下,所以,借著微弱的光線,陸鳴基本上斷定來人是個女性,好像身上穿了一套運動衫,腦袋後麵果然紮著一條牛尾巴。
陸鳴朝著路口那邊看看,沒有發現有人跟過來,確定來的隻有一個女人,膽子頓時大起來,他似乎對這女人有點惱火,成心想嚇她一跳,就在女人似乎有點失望的時候,突然從樹上跳了下來。
陸鳴原本以為女人會被自己的突然出現嚇的大聲尖叫,沒想到他的雙腿剛剛落地,隻見女人猛地轉過來,嘴裏喝道:“誰!”
陸鳴還沒有來得及答應,女人已經把自行車扔在了地上,身子一縱就到了陸鳴的左側,一腳踢在了他的肩膀上,踢得他剛剛直起來的身子搖晃了幾下,撞在了樹幹上,嘴裏忍不住叫了一聲。
他這一叫不要緊,一直緊張地盯著這邊動靜的杜鵑馬上就聽見了,她頓時忘記了老板讓她報警的吩咐,竟然打開了車燈,猛踩了兩腳油門,隻聽引擎一陣轟鳴,汽車幾乎是跳躍著從小土坡上衝了下來。
那個女人似乎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中了埋伏,馬上就放棄了陸鳴,而是縱身跳到了路上。
隻是車燈刺得她睜不開眼睛,當她發現那輛車竟然直奔著她衝過來的時候稍稍有點遲了,眼看著那輛車就要撞到她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她整個身子竟然斜斜地朝著呆呆發愣的陸鳴飛過來,在一刹那間避過了致命的衝撞。
還沒有等陸鳴發出一聲驚呼,已經被女人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再看那輛車哪裏還刹得住,隻聽哐當一聲,農家樂院子的鐵門已經被撞飛了,然後又往前衝了十幾米,一頭撞在了那棟破房子上才停了下來。
“說,你是什麼人呢?”女人微微喘息著喝道。
陸鳴覺得腰間盯著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也不知道是槍還是刀,頓時腿都軟了,結結巴巴說道:“哎呀……我是來赴約的……陸鳴……白天你不是給我打電話了嗎?誤會……誤會啊……”
女人一把揪著陸鳴的衣領把他拖到自己麵前,兩張臉幾乎貼在了一起,盯著他注視了一會兒,似乎認出他了,憤憤地說道:“我讓你一個人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鳴哪顧得上解釋,杜鵑的舉動他可看的一清二楚,那輛車撞到牆上以後好一陣沒有聽見她的聲音,心裏一陣焦急,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