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凝香顯然已經等得心急如焚了,打開房門就披頭問道:“怎麼才到?”
陸鳴見蔣凝香一臉焦慮的神情,心裏忍不住咯噔一下,因為,他知道自己幹媽可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人,顯然,事情恐怕比自己想象的嚴重。
“接到你的電話我就出來了……路上有幾百米的地方水都沒退,杜鵑根本就不敢開快……幹媽,到底出了什麼事?”陸鳴急匆匆地說道。
蔣凝香一把拉著陸鳴的胳膊走到一張沙發上坐下來,小聲說道:“我那裏的小金庫可能被人發現了……具體有多嚴重,目前還無法斷定……”
陸鳴一聽,從沙發上跳起身來,吃驚道:“什麼?這……這怎麼可能?被誰……誰發現了?”
蔣凝香跩了陸鳴一把,說道:“急什麼?聽我慢慢說……”
陸鳴這才重新坐到蔣凝香身邊,腦子裏電光石火般轉了一圈,心想,除了自己和蔣凝香之外,隻有阿蓮知道這個秘密,她是肯定不會泄露出去的。
難道是保安那邊出事了?可地下室的大門鑰匙在蔣凝香的手裏,他們也進不去啊,再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地下室藏著什麼?
蔣凝香滿腹心事地說道:“三個小時前,陸虎打來電話,說是你推薦的那個姓陳的保安鬼鬼祟祟的在我的門口晃悠,結果被值班保安在監控錄像中發現……”
陸鳴吃驚道:“陳剛?可我……我跟陸虎交代過,除了指定的幾個保安之外,不能安排其他任何人參與值班,怎麼……”
蔣凝香打斷陸鳴的話說道:“不是值班的事情,你知道他為什麼會去那裏?據陸虎說,他是從別的保安嘴裏知道我的房間采取了安保措施,所以引起了他的注意……
還好陸虎警覺性高,馬上悄悄把他弄到一個地方查問了一番……我猜應該是打他了,結果陳剛最後交代說是自己見財起意……”
陸鳴聽了頓時心中悔恨不已,說實話,當初阿龍莫名其妙帶回來一個人,他並不是沒有一點警覺性,畢竟,阿龍跟這個人交往的時間並不長,知道的一點情況都是聽來的,基本上算是來曆不明。
可當時一方麵為了顧及阿龍的麵子,另一方麵確實是想起了自己當年背著緩刑犯罪名的艱辛,所以忍不住起了惻隱之心。
並且陳剛複轉軍人的身份也多少打消了一些疑慮,這才把他留下來,隻不過還是留了一手,最終沒有聽從阿龍的建議讓他待在自己身邊。
而是想讓他在保安部先待一段時間,實際上也是對他的一種考察,沒想到考察期還沒有結束就出事了。
“陳剛現在在哪裏?”陸鳴咬牙切齒地問道。
蔣凝香說道:“我擔心到時候陸虎他們構成非法拘禁,所以讓他先把人放了,不過,不能讓他離開宿舍,等我這邊考慮好再說……”
陸鳴雖然心裏麵震驚,可聽了蔣凝香的話還是稍稍鬆了一口氣,笑道:“幹媽,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公安局要在抓我呢……”
蔣凝香沒想到陸鳴好像對這件事並不是很重視,心裏反倒惦記著在馬公灘幹的勾當,於是板著臉裝糊塗道:“警察為什麼要抓你啊?”
陸鳴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沒有把炸大堤的事情告訴幹媽呢,不過,他懷疑蔣凝香肯定猜到了,隻是在故意裝糊塗。
於是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聽說馬公灘那邊的決堤是有人在搞破壞……警察既然知道我在那邊,肯定又會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蔣凝香擺擺手說道:“屎盆子會不會扣到你頭上就看你小子的命好不好了,眼下我可沒有心思扯那件事,怎麼?難道你不覺得陳剛的行為很可疑嗎?”
陸鳴摸出一支煙點上,說道:“沒想到阿龍帶了一個賊回來,好在我們保安措施嚴密,他無機可趁,等我回去教訓一下讓他滾蛋……當然,那筆錢必須盡快轉移……”
蔣凝香驚訝道:“怎麼?你覺得他隻是一個小毛賊?”
陸鳴疑見蔣凝香一臉不可思議等到樣子,還以為她是擔心陳剛的窺探會走漏風聲呢,於是說道:“當然,為了預防不測,那筆錢必須盡快轉移……”
蔣凝香盯著陸鳴問道:“轉移?你以為這筆錢還能轉移的出去?”
陸鳴嚇了一跳,疑惑道:“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蔣凝香伸手從陸鳴手裏奪過半截煙,抽了一口,小聲道:“沒想到你把這件事看的這麼簡單,我可沒有這麼樂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