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栩一愣，然後冷漠地轉身，沒有承認亦沒有否認。
“我還有事情要處理，明天就先回洛國了。”林栩對洛凝翾說完便離開了。
洛凝翾勾起一個邪魅的笑容，笑容漸深，直到再看不到她眸中的一絲笑意。
第二天，樓輕輕告訴洛凝翾孟司羽也離開了。
“走了嗎……走了也好。”洛凝翾笑笑。
“你們又是何必？”樓輕輕難得歎氣。
“你回婪國的事衛景年知道嗎？”洛凝翾沒有回答樓輕輕，隻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不知道。”樓輕輕理所當然地回答。
“你和衛景年究竟是什麼關係？”洛凝翾皺眉，好歹樓輕輕也是衛景年的王後，樓輕輕這樣隨便消失他都不關心嗎？
“利益關係。”樓輕輕笑笑，“我幫衛景年得到你，他答應庇護婪國。”
洛凝翾冷冷瞥了一眼樓輕輕，心說她這還真是一舉多得。
“等過幾天雪停了我就差人送你回洛國吧。”樓輕輕對洛凝翾道。
洛凝翾聞言看向窗外，天空漫天雪花紛紛灑灑。
又下雪了。
等下過這一場雪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算是異國他鄉吧，畢竟洛凝翾已經完全代替了原來的洛凝翾，去走她的路，去做她要做的事。
“婪國過年的時候也是很熱鬧的，會放一整夜的煙花。傾城煙火開遍天際的時候真的很美。”樓輕輕勾起一抹飄渺的笑容，“不過可惜，我已經看膩了。”
“煙花嗎？”洛凝翾也笑，嘴角勾起的弧度竟與樓輕輕如出一轍。
“看來今年隻能我陪你過年了。”樓輕輕對洛凝翾笑笑。
“你不回衛國沒關係嗎？”
“沒事，衛景年會處理好的。好歹洛國公主蒞臨婪國，我總也要盡一下地主之誼的。”樓輕輕笑道。
洛凝翾突然想起了沒有人認識樓輕輕的事，想起了樓輕輕的侍女說也許婪國隻有她一個人認識樓輕輕。就這樣一直活著，不老不死，也是件很痛苦的事情吧。洛凝翾想。
“人活一世太長，長到歲月也被人遺忘。”樓輕輕說，“這就是我的命，注定輪回的宿命。”
洛凝翾不再搭話，她總覺得自己能夠明白樓輕輕，又覺得還不是很明白。
洛國洛安四年初，皇帝洛延跡禦駕去戒塵庵接煙凝公主洛凝翾回來。
洛延跡見到洛凝翾的時候，她素衣跪坐在佛前，三千青絲披在肩上，單薄如故。
“翾兒……”洛延跡輕聲呼喚正在虔誠祈禱的洛凝翾。
洛凝翾回頭。
傾城容顏無暇，眉目如畫，眸中半掩清寂，一瞥間日月無光。
洛延跡一愣，驚訝道：“你的臉……沒事了……”
“皇兄。”洛凝翾行禮，落落大方，她一笑，“我的臉沒事了。”
洛延跡心疼地扶起洛凝翾，雖再無氣憤，但還是責備洛凝翾道：“你何必到這麼偏遠的地方來？你哥哥也縱著你，竟然到現在才肯告訴我你的所在。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我有多擔心你？”
“翾兒讓皇兄憂心了，請皇兄賜罪。”洛凝翾正要屈膝，卻被洛延跡扶住。
他半怒半無奈地看著她，眸中掩不住繾綣：“翾兒，跟我回去，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害！”
洛凝翾輕輕點點頭，洛延跡欣喜若狂地握住她的手，再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