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宜德將蘇源帶至一處幽靜的居民小區,光從外表看,這個小區年數有些久遠。
不過,在n市,這樣的小區,倒是很多,多半都是早些年間建的老房子。這樣的房子最大的好處就是地理位置絕佳,周邊環境好,樓層不高,樓間距大,絲毫不覺得擁擠。
在繁華的都市當中,能尋得這一處安寧,倒也是相當珍貴。
房子雖然老舊,但是質量很好,絲毫不影響居住,如果是多年後,政府拆遷,那也會獲得一比可觀的賠償款。
蘇源不解,為何賈宜德會將自己帶到這裏。
“師父,這裏是?”蘇源投去疑惑的目光,難道說這裏住著師父的親戚?
“丫頭,你跟我來!”賈宜德依然走在前麵,蘇源提著簡單的行李跟著。
隻見賈宜德走到一戶人家門前,沒有敲門,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打開門上那早已鏽跡斑斑的鐵鎖。
從賈宜德打開門的那一瞬間,蘇源露出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
走進屋子一看,都是被布遮起來的家具,但是一眼看去,房子的裝飾在那個年代應該算是很精致的,牆上還有很多沒被哲起來的字畫,但是早已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師父,這房子是?”蘇源再次看向賈宜德,再次問道。
而賈宜德卻盯著牆上的字畫發呆,像是沒有聽見蘇源的話一樣。
良久,他才回過神來,走到房間裏麵,從裏麵的一個櫃子裏拿出一個精致的木質盒子。
“丫頭,我沒有兒女,這棟房子以後就交給你了。”賈宜德沒有打開盒子,直接將它遞給了蘇源。
蘇源打開一看,裏麵是一張很舊 的房產證,還有一串鑰匙。她知道賈宜德這麼做相當於是在處置遺物一樣。
“師父,我不要,您不會有事的。”蘇源將盒子放回到賈宜德手中。
賈宜德拿著盒子,將客廳沙發上的罩布掀開,坐在了款式陳舊的木質沙發上。
“丫頭,過來,我跟你講講我的故事!”賈宜德拍了拍旁邊的座位。
蘇源走過去坐在了賈宜德身邊,心裏卻萬分難過。
“丫頭,我去深山之前,其實是一位中醫兼大學教授,後來,我愛上了一個富貴人家的女兒,但是卻遭到她們家族的反對,最後我們分開了,後來我就辭去工作和職位隱居去了。”
“這裏便是我之前的住所,還有這些家具,都是紅木的,還有房子裏的其他東西,以後都交給你了,任你處置。”
“師父沒什麼積蓄,這些是師父唯一能給你的。”
賈宜德說著,思緒卻已經飄到多年之前那個美好的畫麵,這些年,他之所以不想回來,就是因為不想麵對過去的那些往事。
“師父,你不要說了,我不要你離開,你要一直陪著我。”蘇源說著說著忍不住哭出了聲。
“傻丫頭,師父這麼大年紀了,早遲都是要走的。不過師父在有生之年能收到你這麼好的徒弟,是師父的福氣,師父沒什麼遺憾了。”賈宜德的眼神裏流露出一股滿足,他本以為他的一生隻會在山裏平凡度過,沒想到會遇到蘇源,她的身上,倒是有當年那個人的影子。
“師父……”蘇源不知道說什麼,她隻希望時光能夠慢一點,賈宜德能夠留得久一點。
“你跟瑾霄那小子最近怎麼樣?師父恐怕是來不及喝你們的喜酒了。”這是賈宜德唯一覺得有些難過的事情了。
說到這,蘇源也是一陣傷感,她憋了一上午的委屈,瞬間爆發出來了。
“師父,我們之間……我……我不知道要怎麼辦了!”蘇源像個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樣,在賈宜德麵前,肆意的發泄著。
她沒有親人,所以才將這份委屈全部發泄在了最親的師父麵前。
“丫頭怎麼了,跟師父說說怎麼回事?”賈宜德也跟著緊張起來。
蘇源便將上午穆振海找到自己說的那番話告訴了賈宜德。
賈宜德聽完,一陣陣歎氣。
“丫頭,沒想到,在師父身上發生的悲劇竟然在你身上重演了。”賈宜德再次想到了自己的事情。
“師父沒有辦法改變他家人的想法,但是師父告訴你,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阻礙,隻要你愛他,就不要放棄,不然你就會像師父這樣後悔一生,這是師父唯一能幫到你的。”賈宜德眼神裏帶著後悔,這些年,他每一天無不在後悔那時候沒有堅持下來。
“師父,我知道了,我不會放棄的。”原本有些搖擺不定的蘇源,聽完賈宜德的話之後,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她絕不會被任何人的阻撓所影響。
師徒二人在老房子坐了很久,也說了很多話。
蘇源準備拿出手機看下時間,正好穆瑾霄的電話就打進來了。
“喂,瑾霄!我不在公司,我忘了跟你講了,師父來n市了,我來接師父了,你直接回去吧,我跟師父打車回去。”蘇源沒有將穆振海找她談話的事情告訴穆瑾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