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走。希望諸神保佑這片樹林,不要把它燒得太幹淨。”蘭度拉著雀躍的若若,輕聲說道。
遠處的屍魔似乎對於火焰有天生的畏懼,它們在火焰燃燒的阻礙物前愣了好一陣子,最後,似乎是在某種奇怪的信號下,開始向兩翼散開,企圖繞過這片火場。
一陣突如其來的微風卷過,火焰猛然向兩翼暴漲,立刻將接近的屍魔卷入其中。被火焰沾染的屍魔們咆哮著,暴跳著,陣陣淒厲的嘯聲沿著林子向四麵八方傳開,說不出的淒惶。
“它們怕火?”蘭度若有所思的看著樹林,笑道,“可惜了,要不然這裏足有好幾百的金幣。”
“我們得回羊城麵見城守,有大股的長角屍魔出現。”佐克建議道。
“他或許會認為我們是在誇大其辭。”蘭度答道,“你認得城守嗎?你知道他是怎麼樣的家夥?”
“我說的話他未必會信,但是閣下是一個魔法師。”佐克道,“你難道不知道,在整個帝國乃至整個歐亞大陸,魔法師的身價都要高於普通的官員和貴族麼?”
“好吧……”蘭度笑道,“若若,你去那邊割幾個怪物腦袋下來,我們拿去換賞金。”
若若興奮的衝了進去,不多時,帶著少女興奮的尖叫和金風破空的銳響,若若興高彩烈的帶著四個怪物頭顱蹦回到蘭度身邊。
進退如風,出手狠辣,這就是若若的風格。
隻是一息的時間,若若斬殺了六隻被火焰熏得半熟的屍魔,斬首四具,悠然退回,在此期間屍魔們甚至還沒有發現這個嬌小的身影。
“若若,你有成為刺客的潛質。”蘭度用靈魂之語悄悄說道。
若若似懂非懂的回望著蘭度,露出天真的笑容來。誰能想到,在這個總是喊著“肚肚餓了”,總是甜甜笑著的少女,會是一個嗜血的刺殺者呢?
“我們走吧。”蘭度笑道,“佐克,希望這一次的功績,能讓你達成夢想。”
佐克不好意思的笑笑,搓搓手道:“這怎麼好,這是閣下的功勞。”
“身為魔法師,我還用得著在乎這小小的爵位嗎?”蘭度哈哈大笑,一手挽著若若,一手拉上鬥篷,揚長而去。
兩小時後,羊城,城守哈帕克伯爵府,會客室內。
傑魯有些手足無措,他是第一次處在這種金碧輝煌的居所內,看著周圍侍立的仆人仆婦,都要比他有氣度有身份,這位號稱要成為第一獵人的傭兵不免有些靦腆。
蘭度和佐克,一個是魔法師,一個是沒落貴族,兩人不慌不忙的端坐在華麗的靠椅中,一邊品嚐著伯爵的甜酒,一邊低聲交談著。不過談論的話題僅僅限於建築裝潢美酒美食,在這種地方,兩人沒來由的小心起來。
隻有若若,百無禁忌的小若若,像隻好奇的小貓一般在房間裏一刻不得閑的上躥下跳。一會摸摸壁爐上的雕塑,一會兒抱著座墊在椅子上學不倒翁,再不然就是在牆上,天花板上飛快的彈來彈去……會客室內的侍女們個個忍不住掩口偷笑,但蘭度顯然沒有一點想要管束若若的意思。
他知道,作為魔法師,就應該有一點魔法師的怪脾氣。適當的神秘感和驕傲反而會讓世俗的人們更尊敬自己。
此時,哈帕克伯爵正在書房內團團亂轉著。
他當然知道一個魔法師意味著什麼。本來,當他聽說一個少年魔法師帶著三個傭兵求見的時候,出於對魔法師的麵子,他破例下令接見他們。
當然,為了打打這位少不更事的小魔法師的麵子,哈帕克示意手下人讓這位魔法師多等幾分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