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見不驚時喜時憂,一副似有所得,卻又迷惑不解的模樣,不禁暗暗歎了口氣,“不色,你私帶器物上山,造成本寺佛寶被毀,已經嚴重違犯了本寺戒律。為正視聽,當予如懲處,你可心服?”
不色默默點了點頭,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再說什麼也是無濟如事,到不如痛痛快快接愛處罰,給師父留點顏麵為好。
“好。既然如此,根據本寺戒律,你將被奪去所習修為,再驅逐出寺。”雪峰說著,突然跨步上前,抬手朝著不色的頭頂就是一掌。
“轟!”隨著腦際傳來的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無匹的勁氣猛地湧進體內,不色隻覺整個人象突然間被雷電擊中一般,痛苦莫明。體內那原本靈動如珠的氣機,在這一掌之下,被擊得四分五裂,到處亂躥。隨後,在一陣如刀剜斧割般的劇痛中,他又一次失去了知覺。
當再一次睜開眼睛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那張已睡了多年的木板床上。想起這應該是自己最後一次睡這張床時,他不禁感概萬千。
他一歲時被師父雪峰收養,從那以後在飛鳴寺渡過了十七個春秋,對於寺裏的一草一木,他都無比熟悉,有著深深的感情。寺院內每一處的擺設、布置,他閉著眼睛都能說得清清楚楚,不差毫分。
眼見臨行在即,他不禁愁腸百結、思慮萬千,情緒也在刹那間低到了極點,心裏不期然便生起一種雛雁掉隊後的惶恐和不安,而更多的,卻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怨憤之情。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師父為什麼要如此絕情,竟然會因為自己修煉了那個狗屁分神訣,而斷然做出趕自己下山的舉措。
“你醒了。”就在他黯然神傷之時,耳旁突然傳來雪山那極為熟悉的聲音。
“師叔……”不色在床上剛一翻身,眼眶中積蓄已久的淚水立時滾滾而下。
“不要哭!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不要動不動就流眼淚。從現在開始,你得學會照顧自己才行。師叔今後不在你身邊,一切得靠你自己了。”雪山說著,也是眼眶漸紅。
不色抹著眼淚坐了起來,“師叔,那分神訣到底是什麼東西?師父他是不是因為這個鬼東西的緣故,才要趕我走的?”
“我也不知道。”雪山搖搖頭,苦笑著說道:“你師父說的那個分神訣,我今天也是第一次才聽說。至於你們所說的那首謁語,我根本連見都沒見過。”
“這怎麼可能?那首謁語刻在那麼醒目的地方,你怎麼會看不見?”不色大感訝異。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那首謁語一定是被人用幻術隱藏了起來。而且,那施術人的修為絕對比我高明,不然我不會看不到。”
“不會吧,師叔你都看不到,那我又是怎麼看到的?”不色將頭一頓猛搖,“我的修為再高,也不會高過師叔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