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芸兒泄藥分量下得太重的緣故,短短三個小時內,不色接連不斷地跑了三十二趟衛生間。差不多六分鍾一次的拉稀,拉得他整個人幾近虛脫,到最後竟連走路的力氣都欠奉,開始一步三搖,站立不穩起來。
“他媽的臭丫頭,你給老子記住,老子遲早會讓你也嚐嚐這個滋味的……”不色全身乏力,象死狗般癱倒在床上,一遍又一遍地咒罵著芸兒。
此刻他十分憤恨,恨自己沒能看出那該死的飯菜內竟被下了泄藥,更恨芸兒莫明其妙的對自己下此毒手。直到現在,他也沒弄明白,自己究竟是哪裏開罪了那個有著天使般麵容,心腸卻又偏偏歹毒無比的臭丫頭。
“哈哈……”就在他憤恨莫明之時,許久未曾現身的易天卻突然在識海內發出一陣大笑,隨後滿是不屑地說道:“不色,你還真是沒用啊,竟然被一個小丫頭玩弄得團團轉。嘿嘿,現在知道沒有我在的時候,你是多麼垃圾了吧。”
“易天,你怎麼還沒死!”不色扯著嗓子吼了起來,隻可惜近三個小時的拉稀和咒罵,已經讓他連罵人的力氣都沒了,盡管他已經用力在吼,可嗓子裏發出的卻隻是一陣含糊不清的嘶啞聲音。
“嘖嘖,真可憐呀,竟然連話都說不清了。唉,我看你還是別叫了,這樣對身體沒好處的。”易天發出兩聲怪笑,又狀似好心地提醒道:“你隻要想著和我對話,我自然能知道你在說什麼的。嘿嘿,你不就是想問我為什麼沒有及時出現嘛?告訴你,我這次是故意的,因為我要讓你明白:人活在世上,一定得有強大的實力才行。如果今天你有強大的力量,你怎麼可能被那小丫頭整成這樣。哈哈,這真是有趣呀,咱們飛鳴寺第一神童,竟然被一包小小的泄藥擺布得死去活來。哈哈,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色沉默了,易天這話無疑是戳中了他的要害。自懂事起,除了他整人,他幾乎還沒被別人整過。今天被芸兒整得如此之慘,完全是因為自己失去了修為,如果修為還在,憑他那敏銳的六識又怎麼會看不出飯菜中被下了泄藥?即便沒有看出,事後也完全可以憑自己的修為強行將泄藥化解。
他默默地回想著下山後的經曆,不一會兒就發現自從易天出現開始,自己竟一直生活在易天的陰影下麵。這些日子以來,無論遇到什麼險情,他總是會在第一時間向易天求助。
不管是為了救蕭可可而麵臨險境,還是為了從警局脫身,或是麵對巫門中人和冥山二怪之時,他都曾向易天求助過。甚至連三天前的那次走火入魔和剛才泄藥發作之後,他都在心裏暗暗希望易天能幫自己一把。
嗬嗬,原來我是這麼沒用,竟然一天到晚象可憐蟲般的生活在這個世上。不色自嘲地一笑,隨即又清楚地回想起每次向易天求助時,總會多多少少受到易天的恥笑,而自己卻仍是那麼不知羞恥,隻要遇到危險,依然會繼續向他求救。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不色一遍又一遍地詢問著自己,許久過後,他突然發現易天剛才所說的話的確大有道理。人身在世,不論身處何地,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又怎麼能保護得了自己,保護得了身邊的人呢?如果有了絕對強大的實力,那麼自己就不用從長沙逃到峨眉,更不用又被巫門中人從峨眉押到此地。
想到這,他突然象頓悟般清醒地認識到:人,一定得有力量,當你有了絕對強大的力量時,這世上將不會再有任何事情能難得住你,也絕不會有任何人能欺負得了你。
不就是要擁有絕對力量嘛,好,老子從今天起就去追求那種能令天地萬物,盡聽我令的絕對力量。到時候不管是佛也好,是魔也好,都將臣服在我的腳下。
這個念頭一起,他竟象脫胎換骨般變了個人,原本暗淡無光的臉上竟突然閃現出一抹極為妖異的紅潤,刹那間便顯得精神十足,神彩奕奕;而那被雪峰禁錮已久的氣機,竟也是躍躍欲試,大有一舉突困之勢。
“易天,你今天和我說這些話是什麼意思?”不色的語氣十分從容,完全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火氣,仿佛象老朋友聊天一樣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