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河東獅吼(1 / 2)

不色看著杜博負氣而去,心裏那個爽啊,簡直是無法用筆墨來形容。整整一個上午,他都沉浸在一種報複得逞後的極度興奮當中,隻可惜,他的好心情也就僅僅維持了一個上午。一切,就在房門被敲響之後,發生了劇烈變化。

蕭可可!當門外那張滿含憤怒,卻又無比熟悉的俏臉進入眼簾之際,不色驚得差點沒喊出聲來,他怎麼也沒想到會這麼快就和蕭可可見麵,而見麵的地點和時間卻又是這麼的不合時宜。

“易天,真的是你。”蕭可可杏目圓瞪,望著不色的眼神裏滿是怒火,但語音卻又是一字一頓,冷得讓人發顫。

短暫的驚慌失措之後,不色迅速恢複了正常,他定了定神,說道:“小姐,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易天。”

“你說什麼?”蕭可可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著說道:“你,你竟說不認識我?好,真好……”

她悲傷而哀婉的神情讓不色內心一顫,差點就要脫口說出安慰的話來,可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芸兒正一臉冷笑的站在蕭可可身後,仿佛是一頭潛伏欲捕的猛獸,凶狠而不帶任何感情的盯著自己。

不色猛地打了個寒顫,想起現在絕不是和蕭可可相認的時候。咬咬牙,硬著心腸說道:“對不起,我真的不認識你。”

蕭可可聽得渾身劇顫,轉眼間卻又奇跡般地冷靜了下來,語音平靜地說道:“你真的不認識我?”

“真的不認識。”

“好,請將你的手給我看看。”

不色聽得眉頭一皺,一時沒弄明白蕭可可這話是什麼意思。他非常清楚,自己的手上並沒有什麼暗記之類的東西,蕭可可絕不可能憑這來認定自己就是易天。

“請將手給我。”蕭可可邊說邊將手伸了出來。不色深知她個性倔強,是那種不達目的絕不會罷休的主,無奈隻好將右手伸了過去。不料,蕭可可握住他的手掌後,竟突然低頭,猛地一口咬了下去。

“哎喲!”不色發出一聲慘叫,左手迅速向蕭可可推了過去,可就在手掌即將接觸蕭可可身體的瞬間,他卻突然又有點如心不忍,推出去的手掌立刻變得綿軟無力起來。隻可惜,蕭可可便沒有領他的情,反而牙關一緊,越咬越狠;隻不過是眨眼的工夫,便將他的手背咬得血肉模糊。

“喂,你瘋了啊!”劇烈的痛楚終於讓不色狂吼出聲,他猛地一甩手臂將手掌從蕭可可的嘴中抽了出來。

“易天!”蕭可可伸手抹去殘留在嘴角的血跡,惡狠狠地說道:“下次再說不認識我,我就咬死你。”

不色低頭看了看逐漸變青的傷口,不由得怒火直冒,扯著嗓子吼道:“喂,我和你有仇啊,你用得著這麼用力嗎?”

蕭可可怨恨無比地回道:“從你不告而別那天開始,我就發誓一定要讓你付出血的代價,嗬嗬,今天這個誓言總算是實現了。”

“神經!”不色怒罵一聲,指著正站在一旁看好戲的芸兒說道:“你馬上將這個瘋子帶走,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你說什麼!”蕭可可怒喝著撲了上來,不色這次再不敢手下留情了,想也沒想就將蕭可可推到了芸兒身上,隨即大吼一聲:“蕭可可!”

蕭可可一愣,停了下來,旋即又冷笑著說道:“你怎麼不裝了,有本事你就繼續裝下去呀。”

“夠了!”不色大喝著打斷了蕭可可的話語,麵若寒霜地說道:“蕭小姐,我再說一次,我不是易天,你認錯人了。”

“你還想裝!如果你不是易天,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蕭可可怒不可遏地說道:“易天,我到底作錯什麼了,你竟然要這樣對我?你說,說啊!”

“蕭小姐,你先聽我解釋好不好。”不色皺著眉說道:“易天是我的卵生弟弟,他曾經和我說過你們的事。根據情況分析,我想會這樣對他的,也隻有你了。”

蕭可可越聽越覺傷心,從長沙過來之前,芸兒就將不色的事情告訴了她,當時她一聽就跳了起來,易天和不色根本就是同一個人,哪裏還會有個哥哥?她雖不知道易天為什麼要騙芸兒,但卻相信易天在見到自己時,應該絕不會再用這種爛得不能再爛的借口來騙自己。

誰知,等她心急火燎地趕過來後,事實卻與她的預料完全想反。這讓她十分悲傷,自從易天走後,她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一天到晚腦子裏總是易天的身影在晃來晃去,不是想起易天的好,就是想起易天的壞,更多的時候,卻是在想易天在離開她的這段日子裏究竟會過得怎麼樣?

偶爾,她會想起再和易天相見時的情形。每一次,她總是幻想著易天在見到自己的第一眼時,一定會飛奔過來將自己攬在懷中,然後用世上最甜最甜的蜜語來安慰自己,用最動聽最動聽的話語來盡情傾訴對自己的思念之情。

每當這時,她便會從內心深處發出一陣微笑,然後誠心誠意地向上蒼祈禱,祈禱易天能和自己盡快相見。可今天,當這個願望實現之後,她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那麼的傻,傻到自己在對他日思夜想之時,他卻連認都不肯和自己相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