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說這話時表現得咬牙切齒,震怒至極,讓人一眼便可看出他絕對會說得出作得到,唐裝老頭先是一驚,隨後卻又暗自竅喜,他本來還怕明慧的份量不夠,現在從易天的表現來看,這個顧慮到是有點多餘了。
“你放心,我並不想傷害她,隻要你們能讓我安全離去,到時我自然會放了她。”唐裝老頭邊說邊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以示自己絕對沒有惡意。
易天冷冷回道:“我可以讓你安全離開,前提是你得先放人。”
“不行。”唐裝老頭斷然拒絕道:“如果我放了她,你們卻出爾反爾怎麼辦?”
“老子身為巫門門主,向來說話算話,怎麼會和你一樣卑鄙?”易天見他以小人之心來揣測自己,不禁大怒,狠不得這就將他大卸八塊才好,若不是礙如明慧的生死掌握在他手裏,他哪裏還會多說,隻怕早就命令青龍動手了。
“對不起,哪怕你是天王老子,我也不能就此放人。”唐裝老頭根本就不信易天會如此輕易放過他,毫不退讓的說道:“如果你們不讓我走,那明年今天就是這小尼姑的忌日,哼,我也活了這麼多年了,臨死之前能找個小美人作伴,到也豔福不淺。”
“易小子,你別和他羅嗦了,惡人還得惡人磨,你光和他鬥嘴是沒用的。”嚴泓源見唐裝老頭越說越不象話,不由得動了真火,當即祭出無數細小金色神針,將他團團圍住,這才又態度強硬地說道:“最後一次問你,你是放人還是不放?我平生最恨別人在我麵前耍手段,你今天卻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老夫,看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你想幹什麼?”唐裝老頭驚惶不安地望著嚴泓源,再次威脅道:“你別亂來,你若敢動手,我一定先將這小尼姑給斃了。”
嚴泓源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裏,老神在在地說道:“行啊,那你動手吧。”
唐裝老頭見他不為所動,不禁有點發虛,再次提醒道:“你,你可別以為我在開玩笑,真逼急了,我可是說到做到。”
嚴泓源冷冷回道:“你想幹什麼就幹吧,反正這小尼姑和我沒有半點瓜葛,是生是死,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易天見嚴泓源三言兩語便將局麵弄僵,絲毫沒有顧及明慧安危的意思,不由得大急,大聲喝阻道:“喂!老賭鬼,明慧是我師妹,你可別逼得他狗急跳牆,咱們有話慢慢說,不一定非得動手不可。”
“咦!你不是巫門門主嘛,怎麼又和這無塵庵的小尼姑成了師兄妹了?”嚴泓源微感詫異。那唐裝老頭也是大感奇怪,近百年來,巫門和佛門之間雖然沒有什麼大的矛盾,但也沒有什麼過份親密的關係,怎麼易天現在卻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去!”就在唐裝老頭為此迷惑不解,心神分散之時,嚴泓源趁機驅動金色神針對他進行了突襲。刹那間,那些懸浮在他身周的無數金針立刻如出膛子彈般,挾帶著無窮殺意,從各個方位向他狂湧而去。
“你敢!”唐裝老頭清楚無比地感受到了那隨著金色神針而來的強烈殺意,知道嚴泓源已然對自己動了殺心,不禁發出一聲厲吼。剛才在嚴泓源的一擊之下,他已然受了重傷,此刻嚴泓源在盛怒之餘,出手更是不留餘地,明顯是要將他一擊斃命。他自知和嚴泓源的差距太大,可以說根本就沒有還手的餘地,此時自知在劫難逃,不禁惡念橫生,猛一咬牙,竟然置金色神針而不顧,隻是盡提全身之力,狠狠向困在血煞兜天網內的明慧拍出一掌。
“澎!”就在唐裝老頭擊中明慧的瞬間,那些蘊含莫大威能的無數金針也全部射入他體內,僅僅隻發出一聲悶響,唐裝老頭那瘦削的身軀便被炸得粉碎,除了那張血煞兜天網和一枚銀光閃爍的戒指跌落在地之外,整個人仿佛被氣化似的,竟連血肉都沒有留下半點,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好厲害的金色神針!易天見嚴泓源一擊之下便將那唐裝老頭擊打得形神俱滅,不禁暗暗咋舌,同時也對嚴泓源的暴燥脾性,首次有了深刻認識。
“不好!”稍微怔愣了一下,易天猛地想起唐裝老頭在臨死之前似乎還打了明慧一掌,當下也顧不上感概了,急忙上前將血煞兜天網解了開來,這才發現唐裝老頭那一掌擊中了明慧胸部,致使她胸前衣衫盡碎,受傷非淺,雪白如玉的胸膛上已然浮現出一個烏黑發亮的巨大掌印。
“老賭鬼,快來救人,明慧傷得太重了。”易天隻瞧了一眼,立時驚出了一身冷汗,明慧的傷勢極為嚴重,雖然沒有立刻斃命,但此刻已是麵若金紙,命若遊絲,處如死亡的邊緣,如果得不到醫林高手的及時救治,隻怕會凶多吉少。
嚴泓源站著沒動,隻是神情淡寞地說道:“易小子,我早說過了,任何人我都可以救,唯獨不能救無塵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