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剛走進客廳,正和淩若煙閑聊的費烈陽,立刻三兩步趕到他身邊,急不可耐地問道:“老大,明慧是什麼意見?”
易天有氣無力的回道:“她答應老賭鬼的條件了。”
“什麼?”費烈陽聽得兩眼一瞪,脫口說道:“那就是說你們真的要結婚了?”
“你這麼激動幹嘛?”易天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該不會是你小子看上她了吧。”
“你別亂說。”費烈陽雙手連搖著說道:“我近來對女人沒什麼興趣,更何況明慧大師還是佛門中人……”
“佛門中人怎麼了?”費烈陽話沒說完,嚴泓源的聲音卻突然從他身後響了起來,費烈陽嚇得差點沒跳起來,易天卻是毫無異容,隻是微微一笑,很顯然,嚴泓源來得雖快,卻沒能瞞過他的耳目。
“老賭鬼,你怎麼走路都沒有聲響?”費烈陽拍拍胸口,抱怨道:“人嚇人可會嚇死人的,你該不是看我不順眼,想故意嚇死我吧?”
“別廢話,老夫可沒工夫和你瞎磨茹。”印象中平日極為好說話的嚴泓源,今天起突然對費烈陽板起了臉,麵色不悅的說道:“小陽子,我可告訴你,佛門中人也是人,還俗後照樣能結婚生子,過正常人的生活,你小子可別給我瞎說,不然我饒不了你。”
“喲,還真擺出神醫架子了呀。”淩若煙陡然起身,卻慢悠悠地走過去,陰陽怪氣地給費烈陽幫起了腔,“我說嚴大神醫,現在易天和明慧都在你的淫威之下稱臣了,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淩丫頭,你亂嚷什麼?”嚴泓源皺了皺眉,對如這從小便被自己寵壞了的淩若煙,他還真是沒有辦法,輕咳一聲說道:“老夫讓他們結婚,可是為了他們好,絕沒有任何壞心思。”
淩若煙沒好氣地回道:“這麼說他們還得謝謝你了?”
“該不該謝,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哼,我到希望到時你不要被別人給罵死才好。”淩若煙冷冷回道。
嚴泓源聽得麵色一沉,狠聲說道:“誰敢管老夫的閑事,那他是活膩了。”
“老賭鬼,你先別發狠。”一直冷眼旁觀的易天,突然嘿嘿一笑,說道:“你剛才說讓我和明慧結婚是為了我們好,那你可知道,你這麼作其實是害了明慧?哼,我不妨告訴你,如果我真和明慧結婚,那用不了多久,她就得成寡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嚴泓源緊盯著易天的雙眼,語氣不善地問道:“難道你活得不耐煩,想用自殺來了此殘生?”
“易天身為男兒,絕不會幹那種儒夫行徑。”易天輕蔑地瞄了嚴泓源一眼,搖搖頭,又不無譏諷地說道:“虧你還號稱神醫,竟然連我身懷絕症都看不出來。唉,也不知道你這身醫術跟誰學的,你這簡直是在給你師父丟臉。”
“易先生!”淩若煙聽得臉色一變,老賭鬼平日雖然不拘禮節,但卻最是尊師重道,易天這話一出,肯定會讓他大發雷霆。
“閉嘴!”
果然,淩若煙提醒的話語才一出口,隨著這聲大喝響起,嚴泓源已是怒不可遏地朝易天吼了起來:“小子,你若不為剛才的話給我個說法,老夫這就廢了你。”
“你吼什麼,難道說真話也有罪?”易天根本就不將他的威脅放在眼裏,冷冷一笑,毫無懼色地說道:“你若真是神醫,應該能看出我身懷異病才對,可我和你在一起呆了這麼久,卻從沒見你有過任何提示,這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嚴泓源聽得一愣,憑良心說,他還真沒有看出易天身懷必死之症,此刻聽易天說得如此斬釘截鐵,似乎真有其事,他到也不敢全然不信,隻好強忍怒氣,盯著易天仔細地打量了起來。
過了一會,嚴泓源似乎看出了些什麼,但又不敢確定地說道:“小子,你這病確實很怪,看上去象癲狂症,可我卻又沒看到你身上有幻想、幻聽、狂燥不安這些癲狂症的典型症狀,這到還真是怪了。”
“老賭鬼,你沒搞錯吧?”淩若煙既象提醒,又象責問似的說道:“易先生一切正常,怎麼可能會有精神病?”
這是淩若煙有生以來,首次對嚴泓源的診斷產生懷疑,她對醫術到也頗有涉獵,知道嚴泓源所說的癲狂症,就是西醫稱之為人格分裂症的精神疾病。可正因為這樣,她才不敢相信言行舉止一切如常的易天,會如嚴泓源所說,患有精神病。與之相反,她到認為易天實在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了。
“對,我大哥身強體健,神清氣爽,怎麼可能得精神病?”費烈陽也大呼小叫了起來,“老賭鬼,你一定是看錯了,你再仔細看看,千萬別誤診啊,不然你一世英名,可就要毀如一旦了。”
“烈陽,你安靜點。”易天極為冷靜的揮了揮手,示意費烈陽不要激動,可心裏卻也是吃驚不小,自從由潛意識分裂、演變成獨立人格以來,這還是他首次被人看出自身的問題,這讓他不得不對嚴泓源的本事大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