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老賭鬼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了?”易天大感奇怪,以常理來論,修為到達嚴泓源這種地步的人,定力一定堅固異常,絕難被外物所惑,可嚴泓源現在的神情卻又偏偏是一副被音聲所製的表現。
難道老賭鬼心裏早就有陰影?如果真是這樣,他今天隻怕就凶多吉少了。深知音攻奧妙的易天,稍一思索便明白過來,以嚴泓源的修為來說,除非他的心裏早就有某種陰影的存在,不然絕不會在音攻的刺激下,輕易出現心神紊亂而失控的異象。
“啊!”就在易天暗自惴測之時,嚴泓源突然發出一聲怒吼。
隨著這有若雷鳴般的巨吼出現,一股易天極為熟悉,具有毀天滅地般威力的強大氣勁由嚴泓源身上迅速湧出,以驚濤拍岸的威勢向他頭頂的上空猛擊而去。
此刻的嚴泓源,心裏有的隻是無盡的恨意和滔天的怒火,原本安寧詳和的心境,早已在音攻的刺激下蕩然無存。本來隻是想見識一下無塵七律音攻威力的他,萬萬沒有想到,以自己那樣絕高的修為,竟然會抵禦不了無塵七律在精神方麵的侵襲。
隨著那陣該死的旋律響起,腦海深處那些讓他痛苦到極點的回憶,竟如潮水泛濫般電閃而至。刹那間,那些被他刻意壓製多年的痛苦記憶,就象毒蛇般狠狠撕噬的著他的心,使得他再也無法克製那隱忍多年的滔天怒火和無盡恨意。
恍恍惚惚中,那仿佛來自頭頂上空的該死旋律,正是導致那些痛苦記憶陡然泛濫的誘引,這使得他迅速作出了要將那該死的旋律徹底消滅的念頭。
“嘰……”就在嚴泓源狂性大發的同時,無雲七人手中的樂器不約而同的發出一聲高亢刺耳的短促鳴響,與此同時,七股銳利如刀,疾若箭矢的淩厲勁氣,驀地從七件樂器中呼嘯而出,疾若流星般向心神迷亂的嚴泓源勁射而去。
“老賭鬼小心!”淩若煙到底和嚴泓源關係非淺,此時見他身處凶境,不由得大急,有心想上前幫他一把,卻又因間隔太遠,已是來之不及了。
“滾!”就在七股勁氣近身之時,心神迷亂的嚴泓源總是是及時警覺到了危險的臨近,縱使眼前幻象叢生,讓他一時弄不清到底是何狀況,但擁有絕高修為的他卻仍是條件反射般暴喝著祭出了金匱神甲。
隨著他身周金光的一再暴漲,七股淩厲無比的勁氣在一連串有若金屬交鳴的脆響中與金匱神甲撞了個正著。
毫無花巧的硬憾在這刹那間讓爭鬥的雙方分出了高下,麵對七股勁氣的偷襲,倉促應戰的嚴泓源竟然僅僅隻是後退七步,便又迅速穩住了身形,而無雲等人發出的那七股勁氣卻在這一擊過後,已然消散得無影無蹤,就象出現時一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所謂的‘七律齊出,鬼神皆驚’,就這麼點本事?”嚴泓源如山嶽般傲立在無雲麵前,不無鄙夷的說道:“如果你們就這些手段,那也未免太讓人失望了。”
“嚴泓源,你不要太囂張了。”眼見心神迷亂的嚴泓源竟然安然無恙,不但沒有如預料中遭受重創,反而在猝然而至的打擊中突然清醒了過來,這讓無雲不禁大為震驚。剛才的那輪音波攻擊看似平常,實際上卻幾乎是集她們七人全力的一擊,原以為在那樣的情形下,嚴泓源即使能僥幸逃過一劫,也一定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才對,可是事實卻讓她們大失所望。
“囂張?哈哈……”嚴泓源陡然暴出一陣狀似瘋狂的大笑,“嚴某以前就是不夠囂張,才被小人所欺,導致這十多年來飽受痛苦的煎熬。你們也不用廢話了,還有什麼手段盡管施出來就是。順便提醒一下,再動手的話,嚴某絕不會再手下留情,你們最好先想清楚,不然到時隻怕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