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你怎麼來了?”不色見向來在飛鳴寺閉關苦修的虛雲,竟突然出現在無塵庵,不由得大感奇怪,隨後又發現嚴泓源、費烈陽、淩若煙三人正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打量個不停,不禁更覺怪異,“咦,這三位又是何方神聖,怎麼象瞧媳婦似的盯著我?”
虛雲板著臉喝道:“小猴子,你說話怎麼老是這付德性,是不是又皮癢了?”
不色自小便極得他的痛愛,此時哪裏會將他的警告當回事,抓了抓光頭,嘻皮笑臉地說道:“是呀,還真有點懷念你老人家的竹板了,嗬嗬……”
“還敢貧嘴?”虛雲似乎非常生氣,老臉一板,“好嘛,看來不教訓你一下,你還真無法無天了。”他突然伸手,一把扯住不色的耳朵,回頭吩咐無痕道:“師侄,你先帶嚴道友一行去客房休息,待我教訓完這小猴子,再來和你們述舊。”說完也不等無痕答應,和嚴泓源說了聲告罪,提犯人似的掇著不色的耳朵,徑直往大殿後的禪房走去。
“師叔祖,師叔祖!你老人家輕點,輕點行不?再扯下去,我這耳朵就讓你老人家給掇下來了……哎喲!你到是輕點呀,怎麼反越扯越重了啊……”
不色的求饒沒有產生任何作用,記憶中那向來極好說話的老和尚,今天象是撞了邪,不管他如何求情,就是不肯鬆手,似乎非得好好教訓他一番才肯罷休。
“喂!老和尚,你再不放手,我可要開罵了!”眼看求饒無用,自小便和虛雲沒大沒小慣了的不色,終於發飆了,兩眼一瞪,眥牙裂嘴的罵道:“好,你扯吧,施勁扯!有本事你就將我的耳朵扯下來!哼,我若真成了聾子,到時我看你怎麼賠償我的損失?你可要搞清楚,我現在可不是佛門中人,你若還象以前那樣對我,就是侵犯人權,我隨時可以告你的……”
“哦,我差點忘了,施主現在已經脫離佛門,貴為巫門之主了。”虛雲聞言站定,鬆開了不色的耳朵,又一本正經的合掌說道:“老僧剛才多有得罪,還望門主勿怪才好。”
不色擺擺手,極為大度的說道:“不會,不會,我不會和你一般見識的,畢竟咱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了嘛,哈哈……”
“啪!”就在他笑得不亦樂乎之時,虛雲突然抬手,狠狠刮了他一個耳光,直扇得他眼前金星亂冒,耳內嗡嗡直響。
“小猴子,有本事你再擺譜試試?”虛雲愜意的笑了起來,看上去似乎十分隨和,可說出的話,卻又偏偏讓不色鬱悶不已:“你以為雪峰將你趕出山門,我就管你不著了,就可以無法無天了?哼,別說你還隻是巫門門主,哪怕你成了天下之主,老僧我照樣是想打就打,想罵就罵!不服氣?那你出手呀,我巴不得有人幫我鬆動鬆動筋骨呢。”
誰要笨到和你動手,那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深知虛雲修為的不色,聽得直翻白眼,滿腹牢騷的說道:“不玩了,不玩了!老和尚你也太沒意思了,每次和你鬧,結果總是我吃虧,這樣玩下去還有什麼意思?你就不會讓我一兩回嘛……”
虛雲哈哈大笑道:“你如今可是巫門之主了,還用得著人讓嘛?”
“別提了!”不色揮揮手,悻悻說道:“什麼狗屁門主,那都是易天搞出來的事,和我可沒有關係。”
“哦?這麼說,易天是易天,你是你了?”
“那當然!我和他根本就是兩個人。”不色拍了拍自己的光頭,頗為苦惱的說道:“真搞不懂這是怎麼回事,一個身體內竟同時擁有兩個人格,而且還各自擁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唉,提起這事我就煩,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那個易天太邪惡了,修為和見識又比我強得太多,再這樣下去,我看這具身體遲早會被他徹底霸占,到時世上隻怕就會沒有不色了。”
虛雲突然斂去笑容,一本正經地說道:“不色,你真認為易天和你是兩個完全不相幹的人嘛?如果你真這麼想,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不色大感奇怪,“師叔祖,這話從何說起?”
虛雲頗為憐憫的掃了不色一眼,淡淡說道:“境由心造,魔由心生。”說完輕歎一聲,搖著頭走進了身後的禪房。
“喂!你到是把話說明白呀。”不色見他轉身走人,不禁有點發急,連忙追了上去。
“師叔祖,你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你老人家給我說明白點好不好?照你的意思,那易天的出現,難道是因為我自身的緣故嗎?”不色衝進禪房,對著已在蒲團上安然落座的虛雲辟頭就是一連串的質問。
可虛雲對他的追問根本置之不理,隻是自顧自閉目養神,不色自小便和他笑鬧慣了的,此時見他話隻說一半,不禁更是發急,哪裏還會顧及什麼,當即蹲下身,抓著虛雲的肩膀就是一頓猛搖,“老和尚,老祖宗,你老人家行行好,把剛才那話給我講清楚了行不?咳!你到是說話呀……好,算我求你了,隻要你把這事給我說清楚了,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