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元良拿起一個檔案袋扔在了鮑文的麵前,接著歎道:“你看看吧!這是人家唐鋒送來的關於程炳坤的一係列罪行證據。鐵證如山,就憑這些,就是槍斃他程炳坤十次也不為過。”
鮑文打開檔案袋,拿出了十幾張稿紙,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鮑文粗略地看了一遍後,驚疑地說道:“不會吧?程炳坤竟瞞著我幹出這麼多的違法之事?我怎麼絲毫沒有察覺?”
韓元良深深的看了鮑文一眼,最後說道:“這就是我們該自己檢討的原因了。就因為我們太過相信這些屬下,隻是一時不察,就給這麼多人帶來了無可挽回的傷害。唉!”
說到這,韓元良起身走了幾步,又接著說道:“你說唐鋒年輕,不錯,他是年輕,但我感覺我們軍中就應該多一些這樣的年輕派,他們做事果斷,嫉惡如仇,軍事能力頗高。這樣的人越多我們的軍隊就越有希望。而反觀我們呢?一把子年紀了,真正放在工作上的精力又有多少?不客氣的說,包括我本人,光用在分析人際關係和自己的前途上麵,精力就占去百分之八十,剩下的二十呢?還有一大半用來維護自己的家庭和子女。真正用在工作上的精力能有百分之五就不錯了。最可怕的是我們竟然還不自知,好像這些都是理所應當的,好像隻有學會這些才是成熟的變現。難道這不可怕嗎?”
鮑文聽到這裏忙說道:“司令,你也大可不必如此自貶,我們的軍隊這些年來戰力增高不少,難道這不是我們的功勞嗎?”
韓元良聞聽自嘲地笑了笑說道:“鮑副司令!你可真是會找理由啊!可你難道不知道這一切其實都是那些基層軍官們的功勞嗎?訓練,演習。不都是這些一線軍官在做嗎?我們又做了什麼呢?坐著車或者坐著飛機走馬觀花地看上一趟,名曰視察軍隊,視察基層。大家也都對我們畢恭畢敬,禮遇有加。可我們自己難道不應該有點最起碼的自知自明嗎?可惜啊!多少人現在都還不自知,也不知道臉紅,還在高傲地在士兵們麵前講上幾句話。哈哈哈!現在我想想,臉都紅得慌。”
鮑文聽到這不以為意地說道:“做官本就應該這樣嘛!再說,我們不也是從基層一步一步趕上來的?熬到現在也該享享清福了吧?現在,誰不都是這樣,又不是光我們如此。”
韓元良看了看鮑文,搖搖頭說道:“看來我今天說得太多了,好吧!這樣吧!最近在港市有一個新崛起的幫派,叫什麼港幫?那個幫主是你的遠房親戚吧?我聞聽最近他們做的可有些過火了,大小碼頭都被他們霸占,來往的民間漁船,都要向他們繳納一筆可觀的保護金,才能靠港賣貨,而那些買貨的也無法直接和漁船直接交易,好需要被他們在價格上割上一刀,現在已是民怨大起,這事要是被唐鋒知道了,我想你肯定會明白是個什麼後果吧?”
鮑文冷哼一聲說道:“這個唐鋒管的也太寬了吧?那個幫主可不是我的什麼遠房親戚,那是我二姨太的親弟弟。對這個小舅子我還是比較了解的,脾氣秉性嘛是貪了一些,但他可沒這個膽子做出如此霸道的事情。”
韓元良歎道:“不管有沒有,你還是去親自看上一番,不過,我可是提醒你,你最好別惹唐鋒,否則後果可不是我能掌控的。”
鮑文嘴一撇說道:“哼!我就不信這個邪,他唐鋒有三頭六臂?我手下也有一隻海陸兩棲特戰隊,他惹別人可以,惹我?他還差得遠呢!”
韓元良無奈地說道:“唐鋒的那些手下都不是簡單之輩,都是一些極其有能力之人,光憑著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把程炳坤的犯罪證據羅列了這麼多,就可以看得出一斑。你手下的那隻特戰隊未必能使人家的對手。到時真要擦起火來,你後悔都來不及了。”
鮑文不屑的說道:“我就不信了,哼!我堂堂一個海軍的副司令,他唐鋒還敢動我?”
韓元良歎道:“鮑副司令,我看在我們共事多年來的份上,再多勸你一句,你不要忘記,唐鋒他還是督查總署的署長,就憑這個身份,即使到我們這裏來例行檢查,我們就要畢恭畢敬地接待。別說你是個副司令,就是我這個正司令也不敢稍有大意。你想去碰唐鋒,你這是在為我們海軍惹大禍你明白了嗎?”
鮑文聞聽,依舊滿臉的不服之色,韓元良實在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他起身厲聲說道:“鮑副司令!我現在就以海軍司令員的名義命令你,不得和唐鋒發生任何衝突,你要是敢違抗軍令,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麵了,我會毫不猶豫對你軍法從事。好了,你現在可以走了。”
“你……!”鮑文一時間大吃了一驚,這麼多年來,司令可是頭一次對自己如此嚴詞厲令。畢竟他也是副司令,這一時之間如何能使鮑文接受呢?因此,鮑文怒哼一聲,便直接推門走了出去。
“唉!”韓元良長歎一聲跌坐在了座椅上,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我們海軍真的應該來一次大清洗了。”
說到這,唐鋒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麼。盲喊過了副官,低聲在對方耳邊低聲說了些什麼,副官連連點頭,說了一聲:“司令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說罷,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