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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多麼迅猛的攻勢,無論黑手被斬斷的多麼破碎,它總會蔓延出黑色絲線,再次愈合起來,像一個永遠不知道疲倦的戰士。
不過幾人並不是一無所獲,何安在死死地盯著那張小手,發現越是靈氣充沛的攻擊,那小手的愈合速度就越是快速,似乎劍氣上的靈氣都被它截走一部分,變成了養分。
心中有了定數,何安在說道:“前輩,寧姑娘,你們不要出手,我來試一試。”
李涵雪沉默了會兒,點了點頭。
黑手再次愈合之後,在空中衝著走到最前方的何安在奔襲而來。
何安在盡量保持著冷靜,眼睛認真盯著黑手的軌跡。
突然間,他動了,腳尖擰地,身形橫空移開半丈左右,險之又險地避開黑手的攻擊。
而後,他舉起劍,沒有一絲靈氣的存在,全靠著沐春劍的劍刃,橫劈而下。
黑手似乎是察覺到了莫大的危機,之刹那間,在劍刃尚未落下之時,沉下三寸距離,迅速退回遠處,五指握了又鬆,宛若人一樣喘著粗氣。
“有效!”何安在眼前一亮,自然清楚自己賭對了。
隻是黑手也明白對方知道了自己的弱點,遙遙地立在遠處,與其僵持著。
便在幾人與那黑手僵持的時候,黑色小手突然劇烈的扭動起來,像是承受了莫大的痛苦,手臂蔓延的深處發出一聲細微的聲音,就像是有什麼動物被活生生的撕裂成兩半時發出的聲音。
緊接著,一段黑色的手臂被丟了過來,從黑暗中,那裏站著一道身影,看起來像是個少年,在他腹部亮著一盞燭火,黃豆大小的光,不足以讓人看清他的麵貌,隻看到他腰間掛著一枚玉佩,是一個很古怪的樣式,像刀,像劍。
劍有劍意,刀有刀韻,劍傷或是刀傷之上往往會有劍意刀韻的殘留,而九州的各門各派修的劍意隨各表一枝,但是終歸是一個主幹,萬變不離其宗,除了那些天才,比如李涵雪,李久刀他們有自己特立獨行的意,基本上都可以看出是什麼宗門派別所造成的。
這名往生宗的先天劍心看到那段黑手的傷口,神情驟變,眉間蹙起淺淺的山川,然後突然抬頭望向黑暗深處,神色中滿是戒備。
這段傷口不是劍傷,也不是刀傷,傷口切麵參差不齊,顯然是被外力強行撕扯斷裂,沒有任何的技巧,也沒有殘餘任何的靈氣,純粹是蠻力所至。
李涵雪試著用雙手撕扯了一下黑手,於是她得出了一個結論:
這個人很強,非常強。
哪怕是全盛時期的自己,都不一定能打敗他。
燭火在黑夜裏漸行漸遠,慢慢地消失不見,似乎對方並沒有與幾人相見的打算。
李涵雪自然不可能追上去詢問,她長出了口氣,把視線轉移向何安在問道:“你們準備去哪裏?”
何安在想了想,指著草原另一頭的方向說道:“文聖廟,我想去找一找。”
李涵雪下巴點了點寧如意,問道:“你呢?”
“忘川水。”寧如意說道。
李涵雪皺起眉,這兩個地方可以說都是青園中最難探尋的地方,先不說忘川河究竟存不存在於世上,就說那個文聖廟,這麼多年都沒人能開啟過,難道你何安在去了就能為你開門了?
不過她沒有說出來,因為何安在來青園是聖人們的安排,她插不上什麼話,況且誰知道何安在有沒有什麼幾位聖人賜下的法寶,能夠開啟文聖廟,這都說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