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嗎?”黑衣女子伸出粉舌輕輕舔了舔嘴唇,妖嬈的讓人心寒,她說道:“就這點本事?”
四腳鯉魚臉色陰沉,嘴唇顫抖,手上動作卻絲毫沒有停止,空中突然降落下雨水,形成厚厚的雨簾,它的身影在雨簾間穿梭,不知道出現多少一閃而逝的亮光,那些亮光帶著弧度,如雷霆乍現,鋒銳至極,若是有人能夠看清,應該會聯想到鋒利的背鰭。
女子赤著足,輕輕點點腳尖,隻是在很短的瞬間,雨簾裏的水珠便全部凍結,一道細微不可見的漣漪以她腳尖點著的地麵為中心,瘋狂擴散,那些好看的冰晶微顫,四腳鯉魚如陷泥澤,動作變得緩慢。
一聲悶響,無數氣浪掀起,震得滿天落雨到處亂飛,變成更加細小的顆粒,府邸的牆壁上哢嚓響著出現無數道裂縫,四腳鯉魚的身子像是被真龍撞擊一般倒飛出去,狠狠地砸進牆壁,它的臉色蒼白,滿口鮮血流淌出來,渾身顫抖。
這就是真龍,哪怕隻是點一點腳,都不是自己能夠比擬的,四腳鯉魚的心裏蒙上濃鬱的陰影,它把模糊的視線投落在向自己緩緩靠近的女子後方,那個手持燭台的少年,瞳孔一陣猛縮,它看到少年燦爛一笑,舉起手在自己的脖子上輕輕一抹。
白衣少年的背後仿佛站立著一尊數十丈的聖人法相,那是一位威嚴莊重的老者,儒服高冠,長袖寬廣若內蘊星辰,腰間懸掛著一枚似刀似劍的玉佩,燁燁生輝,在這枚玉佩上有一閃而逝的光線,那是一條條寫滿儒家規矩的絲線。
四腳鯉魚知道了,它想要開口說些什麼,想要向這位雕像列於文聖廟的某位大人跪服,但是卻沒有任何機會,一張嫩白的手貫穿了它的靈海,像是一張巨網把它眼中最後的光明,帶走了。
黑衣女子把手中的金色光團丟進口中,終於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絲小女生的神色,她笑著轉過身向前一步,然後把小巧的腳抬起,腳尖點地,“不算太飽。”她的視線落在寧如意的身上,說道:“我記得你也吃了我的龍氣對吧?”
何安在心中一緊,橫在寧如意身前,做出防備的姿勢。
林一清滿麵春風的走上前道:“鈴月,這個小家夥你可不能吃,不然隻怕是撐死你。”
被稱作鈴月的女子眼神冰冷望著林一清,最終發出一聲嗤笑道:“你們這些讀書人的肉酸臭,我不惜的吃。”
她的眼睛不時地往林一清背後的神像飄去,眼睛深處露出一絲忌憚之色。
“補足精神就該說正事了。”林一清道,“我要你幫我們進入文聖廟,你應該知道我的本體之所以救你的原因。”
鈴月突然捂著肚子笑了起來,她的笑放肆,有大仇得報的痛苦,有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過了好久她才止住笑,嘲諷道:“你這個儒家··”
鈴月突然止住話語,她看到少年背後的神像抬起了腳,似乎是極為害怕那個儒家老人,她改口說道:“我可以幫你們,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說。”林一清點點頭道。
鈴月抬起手指著何安在道:“我要他在封天冊上給我留上一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