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棍這才看到多了一位女子,一眼看去當真是風姿天成,一時間看呆了,在老村長接連的咳嗽聲中才回過神,連忙跪在水麵上道:“參見大人。”心中卻是沒有半點肮髒的想法,當年在山中的一戰,他雖未見到大人的真實麵容,卻被那一聲龍吟,和大人的手段所震驚,哪怕驚為天人,也不敢有絲毫褻瀆的想法。
鈴月點點頭,抬頭望天,隻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形在其上圍著,心中當下添了幾分怒意,當年她被蘇離重傷,托了林一清的福躲進鎖龍井療傷,然而生命垂危之際,不知道那些人用了什麼手段,竟然送進了十來位半聖的存在,在尋到她的藏身之處時,強行解開壓製的修為,實施了一場刺殺。
若非是林一清早有防備,在鎖龍井設下陣法,恐怕那場刺殺已經得逞。
“你應該不介意吧。”鈴月回過頭看著林一清,猩紅的舌頭輕輕繞著嘴唇舔了舔,露出一絲笑容。
不隻是水寒還是灌入水井的殺氣,何安在打了個寒顫,接著就聽到林一清的笑,“我和他們沒有任何關係。”
話音落在水麵,微微漾起一圈漣漪,緊接著水井內壁自水麵部分凝結起冰淩,順著井壁一路蔓延,衝出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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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語越密切的盯著前方,腹部的劍傷讓她疼得隻吸涼氣,怎能不驚,究竟有多久沒有被人所傷,她記不清楚了,作為娘娘身邊的紅人,她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說地位尊貴,就單論實力來說,天底下除卻聖人之列,鮮有人能對她造成威脅。
雖然對往生宗的先天劍心早有耳聞,但她從未放在心上,而今卻因此吃了大虧。
林語越眉頭微微皺起,若是在青園之外,她自信自己可以碾壓李涵雪,隻是在古怪的青園,她被束手束腳的無法完全施展,這讓她極為不舒服。
再看李涵雪,亦是受了不輕的傷,她緊鎖眉頭,死死地盯著林語越。
“天機閣下一任閣主方念心,因伴隨道花而生,擁有純淨的道心,先被陸茗嫻教導,後來被天心老人收入門下。”林語越眯起眼睛說道、
李涵雪捏緊劍柄,沉聲道:“你想說什麼?”
此刻,兩人都在暗中調理傷勢,靈氣在體內奔波流轉,兩者的傷口都在緩慢的愈合。
“天機閣,是我教的逆徒組成的醃臢門派。”林語越喝道:“而方念心是這些逆徒的弟子,居然企圖進入我教聖地窺覬正統傳承,真是可笑。”
李涵雪盯著林語越,神色鄭重無比,“那我問你,按你的說法,曾賜予天機閣鎮閣天符的張繼先天師,就是夥同叛教了?”
張繼先三字一出口,林語越的臉色頓時變了,沉聲道:“放肆,你膽敢汙蔑仙師?”
張繼先三個字像是有奇異的力量,讓林語越為之變色,事實上在九州的正一道立教曆史上,張繼先天師做過太多讓門下弟子為之不解的事情,先是同意宋主的遷教,另尋一座龍虎盤踞的山間,然後把龍虎山送入青園,再接著就是賜予天機閣逆徒鎮閣天符,何為天符,一位天師畢生隻能畫出兩張天符,其中一張要懸掛於天師印,保護門派聖地,另一張貼於己身以備不測。
天符在就是天師在。
而張天師居然賜予天機閣一張,這就讓人滿頭霧水,不知道其中意味。
林語越體外靈氣明若圓月,體表有銀色光輝流轉,如仙子臨塵,顯然因為李涵雪的話而感覺到憤怒。
正一道。乃是道家正統門派,繁盛了數萬年。
這數萬年來,大山崩塌,長河幹涸,滄海變作蒼田,歲月悠悠,一切都在變化。
可是龍虎山正一道,卻鼎盛如故,始終未變。自祖天師設立之後,它見證了多少王朝崩塌,多少名門正派的鼎盛和隕落,甚至見證了天地之主的更換,而它依舊存在,鼎盛。
擁有著天底下最澄淨的道心的她,林語越自小便被當代天師收入門下,所以自然也知道更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唯獨關於張繼先天師的那段記敘,此種隱情,讓她的師父——當代天師都不肯多講。
而後來,她離開師門,來到娘娘的身邊,查遍皇城所有的古史依舊沒有所獲,隻是有個別古籍曾提及龍虎山祖地或有線索。
“我要過去。”林語越身材欣長,白衣飄飄。
李涵雪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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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當真要進文聖廟?”此時,恢複了大半實力的鈴月早已解決了心頭恨,帶領何安在三人臨近文聖廟約莫四五裏的地方。
林一清點點頭說道:“雖然時機還不成熟,可我們已經等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