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麵有著些許大碑,記載著儒家條規,有篆、隸、行、草、楷書等不同的字體記載,而在至聖先師左右分別有複聖,亞聖的雕像,亦是栩栩如生。
想來能在這文聖廟正中的隻有那位傳說中的聖人——至聖先師,麵對著師祖,何安在自然不敢有何不妥行為,儒家門生之禮,一板一眼馬虎不得。
在泥塑金身南麵是一方空地,似乎之前有一方圓形的水池在此,而今被挪走,能看出明顯的挪移痕跡。
寧如意的視線一直停留在右側的亞聖金身的腰間,似乎是看到什麼難以置信的東西,瞳仁急劇猛縮,頓覺口幹舌燥,猛然低頭看著手中玉佩,再次抬頭。
“文聖廟好像跟平常的廟宇沒什麼不同,我們究竟要尋找什麼?”何安在側過臉詢問,卻正看到寧如意臉上陰晴不定的變化,疑惑問道:“怎麼了?”
寧如意吞了口唾沫,握著玉佩的手輕微顫抖,“你看這個玉佩像不像那位亞聖腰間佩戴的玉佩?”
“怎麼可能,師祖已經是多少年前····”何安在劍眉皺起,不解地把視線頭像亞聖的泥像,話語戛然而止,他的眼睛裏被那個似刀似劍的玉佩擠滿,何止是相像,完全是一模一樣。
何安在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確認無誤,就是同一個玉佩。
“你想想鈴月說的話還有對林一清的態度。”寧如意小聲提醒。
是的,就連真龍都忌憚無比的存在,能夠在蘇主手下救下一條真龍並把它藏在青園中的人,怎麼可能是等閑之輩。
況且再加上鈴月說的,若是林一清承認寧如意的身份,天下儒生無人敢不認從,能做到這一地步的還能有誰?
何安在頓時覺得呼吸急促起來,如此想來,林一清恐怕就是這位高坐在廟堂之上的恐怖存在的身外身,也就是說是自己的師祖!
寧如意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高高束起的頭發,無風而自動。
兩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或者說是震驚的回不過神才對。
儒家亞聖,那是多少年前的存在,無法仔細推想,試問天下有誰能活這麼久?就連天地之柱都逃不過歲月的刻刀,可他卻做到了,而且還帶著何安在他們來到了這裏。
便在此時,何安在體內的封天冊自主有魂,主動掠出體外,接著上麵顯畫出一行蠅頭小字——至聖先師,孔夫子。
“唉····”
深沉而有悠然的一聲歎息仿佛自遠古的年代傳來,在臨近何安在的時候悄悄落在他的心頭,像是一隻孤舟驚醒了沉睡的鷗鷺。
何安在渾身緊緊繃起,環顧四周,看到同樣驚慌的寧如意,顯然這一聲歎息她也聽到了。
自秦主天下已經過去數萬年,而今居然還有歎息聲突然出現,怎能讓兩人不害怕,更莫說這是在幾位至聖的金身前的一聲歎息。
“這盤棋,終究還是活起來了嗎?”
又是一聲沉重的話語在兩人的心海響起。
隨著話音的落定,端坐其上的至聖先師雕像漸露星輝,隨著空氣的流動,輕輕飄舞,緩緩地凝聚在一起,逐漸顯露出一副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