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後來的那些歌也沒有爛到被人狂罵批評的程度,但萊昂納多能夠感覺到,自己在樂壇的名聲已經是搖搖欲墜了。每年都有那麼多的新人出頭,每年都有那麼多的好歌受到大眾喜愛。
大眾是健忘的!
萊昂納多焦慮、不安。盡管他現在仍然還在大眾的視野當中,還能憑借以前的成績出***小小的節目、晚宴,但這樣的熱度又能維持多久呢?一個月?半年?或許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徹底消失,變成一個無人知曉的路人甲,以後就隻能在回憶音樂發展史的小眾節目裏,才會偶然被人提起。
萊昂納多不想變成這樣。所以他拚命掙紮。可是越掙紮,他寫出來的歌就越爛。這兩年甚至已經爛到連萊昂納多自己都覺得看不下去的程度了。
強烈的挫敗感讓萊昂納多漸漸開始厭倦了。如果不是父親的不斷鼓勵,萊昂納多可能已經徹底放棄了。
無奈,無助,就像是一隻失去了方向感的蒼蠅,不斷在牆壁上碰撞碰撞再碰撞。這就是萊昂納多對自己的感覺。他渴望有一根救命稻草出現在麵前,甚至向上帝不斷祈求。
所以他每周的周末都會到教堂來,虔誠的祈禱。
四月份的傍晚還是有一點寒冷,萊昂納多吐出一口氣,拽了拽衣領,低著頭走出教堂。
就在這個時候,萊昂納多突然看到,兩個華國人出現在他麵前。那兩個華國人一個是位美麗的女士,但她好像有一點感冒,穿著很厚的衣服,還帶著遮住半張麵孔的口罩。而另外一位年輕的男人,萊昂納多卻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覺得有些眼熟。
“萊昂納多先生,是嗎?”年輕的華國男人走到萊昂納多麵前,帶著微笑向他伸出一隻手。
很多年以後,當萊昂納多再回憶起這個畫麵的時候,他發誓自己當時聽到了上帝在耳邊對他低語:我的孩子,我感受到了你的虔誠,為你送來了拯救者。
不過當時,當萊昂納多看到白君文的時候,他可一點都沒有見到“拯救者”的感覺。
“你是誰,找我有事嗎?”萊昂納多一時間沒想起白君文是誰,便有些警惕的問道。
“我姓白,叫白君文。我們是第一次見麵。”
“白君文……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奧斯卡最佳配樂獎得主!”萊昂納多恍然大悟,隨後就變得有些興奮起來,“《鋼琴人生》對嗎?那四支主題曲是不朽的巨著!”
“是的,是我。”白君文笑著點了點頭,“萊昂納多先生,我的時間並不多。所以我們長話短說。我創作了一支歌曲,想要尋找一位合作者,一位真正的歌手。你在我的候選名單中,是很靠前的一位。所以,我想問你,你願意與我合作嗎?”
“你是說,讓我唱你寫的歌?”萊昂納多聞言不由笑了,“好吧,白先生。我承認對這個提議有一些興趣。那麼,您打算怎麼合作呢?有什麼條件嗎?”
“沒有任何條件。萊昂。這首歌的所有收益,我白送給你。錢不重要,我隻要署名權。”
“什麼?”萊昂納多吃驚的瞪圓了眼睛,“那你的目的呢?送一首歌給我,你會有什麼好處?你可不要說你隻是純粹來做慈善的,白先生。”
“嗬嗬,我當然不是做慈善,萊昂納多先生。我是來做征服者的。”白君文很十分平靜的態度,說出了讓萊昂納多差點沒笑出來的話。
“征服者?”萊昂納多看著白君文,努力掩飾自己的笑意,“恕我直言,白先生,你在古典樂方麵的造詣我十分佩服。不過流行樂……據我所知你似乎並沒有太多經驗。”
“音樂是相通的,經驗並不重要。還是萊昂納多先生你認為,如果莫紮特生活在這個時代,他就寫不出絕世的流行樂?”
“嗬嗬……莫紮特?白先生的意思是說,你可以與莫紮特相提並論?”
“或許在因為天賦上我的確不如莫紮特。但是恕我直言,如果你要說誰能拿出更多的好歌,更能夠征服整個世界。那麼在我麵前,莫紮特也隻是個弟弟。”白君文理所當然的看著滿麵震驚的萊昂納多,眼神中甚至連一絲不好意思都沒有。
嗯,白君文的確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那個整天叫他“鬼魂哥哥”的小屁孩,就算現在真的在白君文麵前出現了,白君文叫一聲“弟弟”,他也照樣得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