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動一出門,黃覺就和孟小強往後麵尋找後門,然而找了一圈卻無門可逃,丹房本來就是密室一樣的構造除了前門和窗戶,再沒有出路。
黃覺有點慌了,孟小強當機立斷:“我們直接從前門出去。那個家夥附體也需要時間判斷。夠我們開溜了。對了,開溜前做點手腳。黃覺,你握著大祭酒的手,寫個月字,但是不要寫完整,然後咱們再走。記得寫完擦幹淨手啊。”
黃覺按孟小強的囑咐,趕快寫字,孟小強開始設計自己一會兒該怎麼說。
兩人緊接著走出門來,方動正在當場訓話:“諸位兄弟,尊武會欺人太甚,用邪法降靈來殺了我們許多兄弟,鬥神流光子勇猛無敵,殺了這些邪靈,可惜大祭酒寡不敵眾……”說到這裏方動的聲音已經哽咽,他是真的為大祭酒感到難過。
而孟小強這時卻在暗暗鼓掌,方動說謊流淚都夠能力。忙趁機補充:“月半子清風子大人,請帶幾個人進丹房,收斂大祭酒的法身,那些尊武會邪靈……”說完,孟小強也哭了起來,同樣是哭,孟小強哭得就比方動更撕心裂肺。
此時在場三個有權話事的人,清風子月半子鬥神流光子,這二人知道此刻是誰能爭得總舵控製權的關鍵。大祭酒突然死亡的機會太少見了,現在如果自己能控製總舵,就可以搶得大祭酒至少是大祭酒暫代的局麵,比三十一支重新選舉大祭酒更有機會成功。
而鬥神流光子現在全心思都在如何附體到新身體上,雖然院子裏站滿了人,但是完全沒有人再顧及孟小強和黃覺,兩人這就往外麵溜,眼見就要勝利大逃亡。
忽然,一個人一笑,擋在了兩人麵前:“兩位師兄,你們還是一起進丹房看看吧。”孟小強和黃覺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人,看五官怎麼看都很普通……但是,孟小強忽然覺得全身的冷汗都下來了。
他看麵前那人閃爍的眼神非常熟悉,一度是魏昌南之外的另一個惡夢……黃欣音。
仔細一看,那道人的道袍雖然寬鬆,但是胸部還是能看出來有點鼓鼓的。
黃欣音扮成的道士果然看出了孟小強的慌亂神態,微微一笑,媚態叢生,隻不過這媚態出現在一個道士臉上未免顯得太委瑣。
黃覺沒有見識過黃欣音的厲害,看情勢危急。心下一權衡,砍了這人馬上走,縱然有人追也能逃生,留下來卻是孤軍被包圍。
黃覺就要抽刀砍他,刀抽到一半就覺得胳膊上一痛跟著一麻,黃欣音的劍已經先刺中他了,劍上用毒,對於黃欣音來說是再自然不過了。
逆鱗分裂之後,孟小強身邊的戰鬥力就損失了很多,這種狹路相逢的局麵注定要吃虧。
孟小強當然知道好漢不吃眼前虧,決定跟她進丹房,然後想辦法讓東風子救自己,馬上小聲說道:“我們跟你進丹房也可以,先說說你想要什麼,馬上給我的弟兄解藥啊。”
“沒什麼,我們剛好到附近做買賣,聽說廣陵會最近內亂,想推舉個親近定海幫的人掌權,你那麼能說,要幫我啊。”黃欣音右手拿劍,左手一晃,手上就多了一個墨綠色瓶子,食指一彈,瓶蓋飛起,抖出一點藥在黃覺的傷口上。
黃覺隻覺傷口火辣,但是已經是痛不是麻了。那黃欣音動作及其快,手一抬,瓶蓋剛好重新落回瓶口,一轉手,就把瓶子收進袖子:“沒想到大祭酒這麼快就死了,幸好我已經找好了幫手,我讓你幫我推月半子上位,否則,我就拆穿你是尊武會出逃幫主的真相,或者直接殺了你。”
黃欣音說得斬釘截鐵,實在是因為她開始痛恨和懼怕孟小強這個混蛋了,當初隨定海幫跟蹤孟小強到了南唐的時候,黃欣音所在的南漢船,被火器攻擊,船上死傷大半,要不是她水性精良,加之身有**,潛到水底最低,閉氣龜息了十二個時辰才出水,肯定也實在火攻和亂箭之下了。
此事之後,仇湘芷猜出是孟小強在南唐搞得鬼,黃欣音知道後對孟小強又恨又怕,躲回南漢“養傷壓驚”去了,甚至都不敢去五龍幫總舵帶回蜜蘿。後來更是聽說仇湘芷嫁給了孟小強,先是大惑不解,馬上也猜到了仇湘芷的心思,這樣狡猾的人,與其為敵,不如狼狽為奸啊,嫁給他反而省心了。
其實,恐懼本來就是人的本能之一,恐懼自然而敬天神,連孔子對鬼神都是敬而遠之。麵對恐懼之物,人隻有兩個最終選擇,順從他尊敬他,或者摧毀他消滅他。
果然,不久五龍幫殺了魏昌南的消息驚動天下,更加深了黃欣音對孟小強的恐懼。直到聽說尊武會大亂,黃欣音才重新提起精神,加之仇湘芷已經不在幫裏,她身為二當家不得不去管理管理幫中買賣,才來了南唐。
剛好趕上廣陵會內亂,黃欣音又動起了她的傀儡首領的打算,不過根據江湖傳說,總舵的大祭酒和鬥神流光子都不好惹,她吸取了當初想控製孟小強這種狡猾人物反而失手的教訓,轉向看重的人選反而是新提拔上來的月半子,沒有什麼根基,便於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