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伯羅爾位與波德星團和克萊星團的交界處,是克萊星團最重要的重工業星球。
它的三顆衛星a衛、B衛、衛和星際軌道上布滿了各種重工業工廠和大大的船塢,兩大星團所開采的工業金屬和貴金屬被船隊源源不斷的運送到這裏。接著,卸下金屬的飛船會裝滿各種精密機器、飛船部件、大大的核融引擎,甚至是違禁的武器,然後再將之運送到需要它們的各個殖民星去。
“這兒是在二十七年戰爭時展起來的,”老布蘭特背負雙手,滿懷憂傷的望著前方的灰色星球,“二九五四年九月十九日,諾亞利昂人勢不可擋的攻陷了地球,退卻的聯盟集中了所有的技術力量在英仙旋臂殖民區最後方的十個礦業星係中建立了成群成群的重工廠,一晃已經過去了兩百年,聯盟的疆界隻向外開拓了不過一千光年,人類邁向宇宙的腳步在戰爭結束後變得畏縮了……”
等老布蘭特感慨夠了,李爾才問:“您年輕的時候一定來過這兒了?”
“是的,當時這兒荒涼得很,四處都在建設,可現在……”老布蘭特沉默了,他已沉浸在輝煌的人造光之中了。
灰鯨號從歐伯羅爾的背麵靠近,遠在十數萬公裏之外,就能看到本應是黑夜的半個星球上密布著大大的閃亮光斑。灰鯨號正經過衛的一側,衛上閃爍著層層的燈光,如果不是它正處於歐伯羅爾的背後,李爾一定還會以為那龐大的光斑是一隻大鏡子在反射歐伯羅爾太陽的光芒呢。
灰鯨的外殼也被衛的燈光照亮了,修繕一新的灰色流線型外表閃耀著如骨瓷般含蓄的光芒,李爾也不由無限欣喜的為此時的灰鯨感到自豪。
“簡直像是一大三的一群月亮。”李爾笑道。
“哦,”老布蘭特也懷念的笑了笑,“你是指在地球上看到的銀色月亮吧。”
“嗯,”李爾點頭,又道:“我們在哪裏降落?”
邊上的平穀六一直靠在牆上沒話,這時卻突然道:“去B衛。”
“哦?”李爾回頭看了看他,“為什麼?”
“我在那裏有個據點,而且,你還沒和我簽正式的合同,你就不怕我挾款私逃嗎?”
“你是指紙類文件?”李爾心中一痛,便聳了聳肩道,“你想跑早就跑了,如果你堅持要簽那東西……我也不反對。”
灰鯨號平穩的停在了B衛的空港,吉姆和老布蘭特按照計劃去有黑幫眼線的某個酒館。李爾則跟隨平穀六來到了一家商店街的後門。
他們在陰暗的巷中又步行了五分鍾,平穀才停了下來,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才敲響了一扇厚重的鐵門。門上打開了一個洞,一雙明亮的褐色眼睛從內看了看平穀六的臉,那雙眼角的皮膚立刻就皺了起來。門打開了,一名戴著土耳其紅帽的中年男子一臉笑容的歡迎平穀六進門。他又上下看了看李爾,道:“這位是您的客人?”
平穀六點了點頭,沒有話。
土耳其男子在前走了片刻,把他們兩人引入了一隻壁櫥中。三人並排站好,李爾看到壁櫥的三麵架子上都堆滿了碟碟碗碗和陶罐,似乎是個尋常的瓷器櫃。不知可疑的平穀六會把他帶到何種地方,李爾一手放在褲兜中,心中有些忐忑的站在兩人中間,他對瞬間出手殺掉這兩人中的一個,並製服另一個頗為自信。平穀六雖然是非常棒的飛行員,但那瘦弱的身材怎麼看肉搏能力都很低下。
三人靜靜的呆在一堆瓷器中間,氣氛有些詭異。
李爾的雙手有些緊張的抖,還好,心髒一直非常平緩的跳動,他吞了口口水道:
“這櫃子不錯。”
土耳其人禮貌的對李爾淡淡一笑,這時壁櫥突然下沉,把三人帶入了地下。
以極快的度向下滑降了一分鍾後,壁櫥才停止不動,櫃門打開了,一個熙熙攘攘的地下市場出現在李爾的麵前。
他的視力範圍之內就看到了上百個打扮完全不同,年齡不同,種族和膚色也完全不同的人類,他們徑直從李爾麵前走過,又或任意走入其中的一家商店。
李爾吃驚的張大了嘴巴,他跟著兩人走出壁櫥,先抬頭看了看亮如白晝的花板,這裏至少有二十公尺高,寬也過二十公尺;他又探頭看了看左右,前和後都蔓延著深入地下,一眼看不到盡頭。無數的商店鑲嵌在通道牆壁的巨大洞穴中,街道並排通過十輛漂浮車還綽綽有餘,不過這裏一輛漂浮車都沒有,但擁有炮塔和機關槍的裝甲戰車到是有那麼幾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