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昊的身體重重撞在張仲舉和那公子的身上,兩人的血肉之軀哪裏經得起這樣的重壓,同時狂喊起來。
江昊一骨碌爬起來,確認結界的威力果然巨大。紫金口中念念有詞,底下的小道士就忙著在圈子周圍灑狗血。不一刻八卦四周升起縷縷黑煙,讓人窒息。
江昊抹了抹嘴角血絲,悶頭再衝,紫金冷笑道:“以卵擊石,你用的力道越猛,自己受傷就越重。”誰知江昊在結界邊緣處猛一頓身形,手中暗扣的冰髓激發,破陣而出,直射紫金!
紫金倉促中伸手一擋,冰髓透掌心進去,疼得他把躺椅壓成了碎片。江昊還想駕馭冰髓再進一分,但冰髓被他手掌隔住了,半寸也進不得了,反倒是結界有力量阻礙,讓他控製冰髓的力量越來越弱。
江昊急忙收手,冰髓劃出道弧光飛回到手中。紫金怒吼聲中,眾道士齊齊發力,江昊冰髓再出,隻飛出不到半尺,就差點掉落,結陣的壓力陡增,別說偷襲,就是自保也難。
這次紫金吸取了跟他對敵吃虧的經驗,根本不給他留反擊的時間,黑雲直接壓下來,生死全在須臾之間!江昊看著紫金猙獰的大嘴,急中生智,把浮海玉升往外一放。浮海玉升裏儲了紫晶塔旁何止一瀑之水,現在從小小玉升裏麵奔湧出來,力道如江河決堤。
白茫茫的洪水別說道士們的結界,連大殿都抵擋不住了,大水忽地就把眼前的東西都沒掉了。江昊奮起神威,把困住徊風的鐵籠門扭開。自己方幾個人無處躲避洪水,他意念隨心生,浮海玉升馬上放大,開始像桌麵,後來馬上大到如畫舫。
洪水洶湧,大殿的支柱發出格格聲,幾下就斷裂,大殿上麵的碎石磚瓦雨點般掉下來。江昊,汝瑤,張仲舉,徊風還有那個公子都上到玉升上,穩穩任洪水從腳下湧過。
江昊站在玉升前麵,玉升隨水麵越升越高,他腦袋撞了一下殘破的屋頂後,就看到道觀變成了水城了,到處都是各種姿勢遊泳的道士們。迎麵夜風拂麵,紫金的胖身子忽然和一張漂浮的香案同時冒出來,身法快得依舊如鬼魅,一把扼住他喉嚨道:“小子,非殺了你不可!”
事出突然,江昊猝不及防,無法掙脫,感覺頸骨都快被扭斷了,忽聽紫金一聲慘叫,力道減弱,馬上全力把紫金摔了出去,自己撫頸喘息。再看紫金的腿上掛著條餓狗,那狗被水衝得暈頭暈腦的,看到紫金的胖腿就咬下去。紫金吃痛之下,讓江昊險中脫身。
江昊想起這條狗正是昨晚收玉升時失蹤的,當時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原來是隨大水收到玉升裏去了,居然還幫了自己大忙。
紫金連遭狗屎運,晦氣到極點,踩著香案勉強立足,在水麵上劃開波浪。他雙掌擺出架勢來,江昊還真不敢貼近他這雙鬼影般的手。
僵持了片刻,徊風在後麵一聲長嘯,馭劍飛掠過長空,剛才他鬱悶了半天,現在在水裏悄悄洗淨狗血,準備雪恥。
紫金也是一肚子怒氣,雙掌一張,江昊叫了聲小心,紫金寬大的袍袖暴長,好像他這衣服憑空多出了一丈二的布料,大袖子正罩住徊風的腦袋。
徊風劍光割裂袍袖,縱身出來。紫金早有後著等他,胖腦袋一晃,頭上甩出道金光來,正中徊風胸口!
徊風大叫一聲,跌落水中,張仲舉和那公子合力才把他救上來,但他麵色慘白,顯然是不能再戰了。
江昊死盯著紫金,原來紫金頭發上掛著若幹金環,發出詭異光芒。袍袖像巨帆席卷,出手像鬼魅迅捷,頭後金環傷人,這三樣本事,都是他所頭疼的,需要小心應對。
江昊冰髓在手,真氣灌注進去,覺得胸腹間疼痛,原來剛才硬闖結界的時候,震傷了自己了。他強自提氣,冰髓電射出去,紫金腦袋搖晃,迎上枚金環,兩相碰撞,冰髓把金環打得粉碎。紫金嚇得袍袖一裹頭,如同張起一麵大網,冰髓撞上他的衣服如同撞中棉花,被他一股真氣,又反彈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