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兒微笑道:“阿蠻有口無心,江公子別當真。我可是真心相邀,娘親早發過話,能捉到玉兔,就是虛雲閣的上賓。”
阿蠻嘀咕道:“冤枉我,我可是有口有心。”
司徒傾城也不甘寂寞說:“小宮主別忘了,你說好邀請我的,不能有這小子就忘了。”
楚月兒雖則臉上還保持笑容,語氣裏卻有些嚴厲的意思:“我說過的話當然言而有信,司徒公子把我當什麼人了。”
司徒傾城滿臉尷尬,總算得到楚月兒肯定的回答,也不算完全失望。他又拿出王侯公子的氣魄說:“小宮主已經得到玉兔,吩咐鐵騎營隨我一起北返夢州。”
屬下提醒道:“小侯爺,天色已近日暮,回夢州還有五十裏的路途,不如就地歇息一晚,明日拔營還府如何,有我等千騎拱衛,必不會有失。”
司徒傾城湊近楚月兒,全等楚月兒決斷,楚月兒說道:“既然這樣,不要麻煩大家再勞頓趕夜路了。隻是玉兔乃是至寶,稍不留神又會跑掉,還需妥善看守。”
司徒傾城誤會了楚月兒的意思,一招手調來十個身強體壯的武士說:“我叫他們十個人徹夜不睡守衛玉兔,小宮主放心,肯定不會有事。”
楚月兒笑笑說:“也好,別辜負了公子一番好意,不過我自己也有守衛。公子且借一輛車放玉兔住一晚如何?”
司徒傾城忙不迭應承,他打獵帶了很多火猊乘的那種鐵甲車,都是用生鐵鑄成車身,鐵柵欄封門,專門用來關捕獲來的猛獸。楚月兒把金網結好,用封印鎮住放到鐵甲車裏,又取出兩個很小的布衣偶人放在車上麵。兩個偶人不過普通人中指的高度,怎麼看都像木偶戲班裏的道具。手中各自舉根牙簽大小的哨棒,倒是做得惟妙惟肖,要說守衛,那就未免讓人不信服了。
有個武士好奇,伸手想摸下布偶人,楚月兒說了聲:“不可。”遲了半步,偶人托地跳起,手起棒落,打得武士飛了出去。
一個手指高的偶人有這般威力,再無人敢小視。武士半天才爬起來,大家都老老實實,遠遠在車周圍站著,沒一個敢靠近的了。
楚月兒說道:“有它們在,也勉強可以放心了。”不去理會司徒傾城,轉身就走。抓到玉兔,阿蠻比楚月兒還高興,她最可愛的地方就在於凡是別人有開心的事,她能比人家更開心。她歡呼雀躍著說:“小宮主,這下我們明天就能啟程回家了,阿嬌早上行雨的時候不小心把花瓶給弄掉了,還好我替她找回來了,我先放小宮主的帳篷裏,然後跟你去玩耍好不好?”
她蹦豆似的說了一串,楚月兒忍不住擰了她一把說:“你這丫頭就知道玩,也罷,今天讓你玩耍個夠。”
她指了指那邊一頂帳篷,阿蠻飛奔過去,撩開帳篷簾進去,楚月兒說道:“錯了,不是那頂帳篷!”
阿蠻一聲驚叫,飛跑回楚月兒身畔,拍打著胸口說:“帳篷裏麵……有口棺材!”
楚月兒眉頭微蹙說:“阿蠻別怕,看個究竟再說。”
江昊和汝瑤也陪她過去,江昊身為男士,在女孩子當然要主動承擔風險,他當先掀開簾子進去,隻見裏麵果然擺著口黑漆漆的棺材。從沒有見過有人帶棺材出獵的,事情著實有點詭異。
他正想進一步看看端倪,司徒傾城已經搶到,橫腳插在江昊麵前攔阻道:“裏麵是友人一副棺木,沒什麼好看的,阿蠻姑娘是走錯路而已,幾位請回。”
他腳丫子橫著,別人想不回也不可能,江昊隻得抽身退出。楚月兒向他會意一笑說:“阿蠻大驚小怪了,南荒會獵後的篝火舞風味十足,我一直也想觀賞,苦於沒有機會,江公子一道同去吧。”
江昊知道她不想強求真相讓司徒傾城難堪,也就一笑作罷。南荒的篝火舞是圍獵後傳統的娛樂方式,到了黃昏月上枝頭後開始。參與圍獵的士兵點起很多篝火,圍坐火旁燒烤獸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