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江昊見女孩身子冰冷僵硬,有心替她暖和一下,將自己從太陽石上獲得的純陽真氣緩緩輸入女孩體內,哪知道剛剛把真氣渡過去,那女孩就睜眼說話,嚇著了葉慕天。
天大的事情發生,江昊也能鎮定如恒,拿了自己的皮衣給女孩披上說:“別著急,你先暖和過來再說話。”
女孩顧著清理自己發上的冰雪,臉上迅速有了血色,說道:“好像不是很冷呀,就是不知不覺睡著了。”
江昊說道:“那……睡著之前發生了什麼?”
女孩一笑說:“睡著之前好多事,比如說……我給忘了。”
江昊絕倒,從南荒一路行來,加入他隊伍的其他人已經夠讓人瞠目結舌,現在又出了個得失憶症的美女。他試著幫女孩回想,說道:“那你總記得自己的名字吧?”
女孩嗔道:“你以為我失憶了不成,告訴你,我叫婉約,牢牢記住,別忘了!”
她脾氣看來還不小,不過既然是美女,有點脾氣也理所應當。江昊小心翼翼微笑著說:“你能回想起一點從前的事情吧?”
婉約想了半天,說道:“一點都不記得了。”
江昊問起她的身世來曆,如何埋到雪地的經過,她竟然完全想不起來,於是隊伍裏又莫名其妙地多了個美女,向玉帶嶺深處進發。
婉約在鴕鳥背上有點困倦的樣子,江昊說道:“現在還不能再睡,打起精神。”
婉約嘟起嘴唇說:“人家困嘛,有個人陪我騎一匹,我就不會困得掉下去了。”
葉慕天和千曉生當仁不讓,說道:“我來陪你。”
婉約說道:“才不要你們推薦呢,我自己說了算。”
她先打量葉慕天和千曉生,做出結論說:“你們兩個眼睛賊溜溜的,一看就是色狼,我不要你們陪。”
兩人被打擊得垂頭喪氣,她見飛飛雪和孟靈珊共乘一騎,說道:“你也不成,你已經有老婆了,你老婆不會肯讓我陪的,免了。”
說得飛飛雪的臉都紅了,孟靈珊垂頭不敢看人,她最後眼珠滴溜溜瞅著江昊說:“看來隻有你了,我覺得你這人還不錯,本姑娘很欣賞,你願不願意陪我呢?”
她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臉上露出甜甜的微笑,一點都不刁蠻,讓人無法拒絕。她坐到江昊身前,開心得眼角眉梢裏都是笑意,又活潑又嬌俏。如果說是裝出來的,別人怎麼都不信。
江昊也覺得她一片純真,可是來曆又實在太詭異,讓人琢磨不透。婉約倚著他,忽然撲哧一笑說:“你是不是奇怪我怎麼就從雪地裏出來,什麼事都沒有?”
江昊知道她看透自己的想法,撒謊也沒用,說道:“被你看透了,我是好奇。”
婉約說道:“其實呢,也沒什麼。我也不記得為什麼這樣子,但我知道,天寒地凍,風霜雪雨都不會損害到我,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睡著,絕對不是被冰雪凍住了。”
她不解釋倒好,解釋過江昊更糊塗,索性不問了,反正天大的事臨頭再解決,先找尋神木林的蹤跡再說。
鴕鳥帶著他們翻山越嶺,頂風逆行。江昊不斷觀察地勢,遠處白雪皚皚的山峰被太陽一照,都特別刺眼。江昊指著最高的一座問道:“那裏是什麼地方?”
婉約說道:“那叫做臨天界,玉帶嶺的所有山峰當中,那座是最險峻的,周圍全是犬牙交錯的冰崖。岩石多半已經風化,別的山峰都有人攀緣上去過,唯獨這一座,連接近的可能都沒有。”
江昊說道:“你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
婉約茫然若失,說道:“我好像對這裏很熟悉似的,但又想不起來如何知道的。”
向臨天界的方向進發,走到中午時分,鴕鳥們忽然再不肯前進。前方橫著一處斷崖,陡峭若刀削,千曉生探頭向下望去,深不可測,覺得腦袋發暈,身子發軟,說道:“老大,前麵沒路了。”
江昊同樣犯難,他畢竟不是飛鳥,在這種群山絕壁之中開路,偶爾一次兩次可以,綿延十數裏,實在也超出他能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