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陵人大受感動說:“我雖然脾氣暴躁,卻向來講信用。難得你是知音,我不計較你以前的過錯了。”
江昊想明明是自己被打得半死,他居然說不計較。好在他習慣了各種怪脾氣的人,知道自己才是真的不能計較,問道:“你在這裏呆了很久了?”
守陵人說道:“太久了,我都忘記外麵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了。從帝都城建立起,我是第六個守陵人,上一個被人用天雷轟得形神俱滅之後,就是我了,算起來應該有三十年以上了。”
玉顏也跟著江昊穿過來,說道:“難道你從來沒出去走動過?”
守陵人沒好氣說道:“我用鐵鏈把你鎖上,你試試到處走走?”
玉顏很委屈地說道:“可是你的本事這麼大,有什麼鐵鏈可以鎖得住你?”
守陵人歎氣說:“鎖住我身子的四條鐵鏈,和擎天鐵柱是一體的,擎天鐵柱與大地合為一體,蘊含無窮的力量,我的修為雖然還可以,跟它的能量比差距還太大,掙脫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顏大是同情,說道:“那你的日子太寂寞了。”
守陵人憤憤不平說:“隻能生活在這過暗無天日的日子。要怪都該怪騙我進來的人,害我無法解脫。”
江昊心念一動,想起遇到靈偶仙的時候,靈偶仙也說被騙困守三十年,靈偶仙的功力深不可測,和守陵人際遇仿佛有類似的地方,難道其間有所關聯?
這些問題太複雜,一時無法糾纏,設法脫困才是首要目標。江昊說道:“祖陵好生龐大,路徑複雜,又有擎天鐵柱的力量庇護,實在是個很恐怖的地方.”
守陵人說道:“當然了,這鬼地方不是功力絕高的人無法接近,你能通過護陵武士的守衛來到這裏,已經非常了得,看不出來你年紀輕輕還真有兩下子。”
江昊想說自己不是憑著有兩下子闖過來的,守陵人不管他,又說道:“我在這裏雖然已經呆了三十年,還是沒弄清楚祖陵的全部結構,我隻知道圍繞擎天鐵柱有龐大的地宮,帝君寢陵在前麵,你們也看到了,據說下麵還有更深的一層,就是這寒潭水來源之處。鐵鏈鎖住我,我沒法下去查探。不過我感覺戾氣很重,沒有鐵鏈我也未必能下去。”
江昊在猜測寒潭和地海泉的關係,下麵的地陵裏又蘊藏什麼奧妙,會不會和妖主說的山河譜有聯係。他暫時理不出頭緒,繼續問道:“我們是不是唯一進入這裏的活人?”
守陵人說道:“以前可能也有誤入的,但我看不到,他們不是死在祖陵的衛兵手上,便是被強大的結界力量反噬。我有鐵鏈束縛,沒法去外麵看個究竟,你是第一個走到我麵前的人。”
江昊說道:“那我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去?”
守陵人說道:“這個我就沒有辦法了,擎天鐵柱散布在祖陵上的結界不是我的力量能解除的,我隻能操縱它控製帝都城防而已。”
玉顏滿臉憂鬱說道:“那麼說我們要困死這裏了。”
守陵人說道:“其實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算了吧,我怕你們沒能力做到。”
江昊說道:“能不能做到,至少先說說看。”
守陵人說道:“看到外麵墓室裏的那些骸骨了麼,知道為什麼亂糟糟成那個樣子?”
江昊說道:“我猜是你弄的。”
玉顏說道:“是你?你為什麼要毀壞曆代帝君的靈位?”
守陵人說道:“把我困在這鬼地方,讓我整天對著化學分骨頭和牌位,老子早不耐煩了,我就是要砸個痛快。”
他看到玉顏頭上的珍珠頭飾,笑道;“難怪小丫頭生氣,我可不管你,我不高興就要砸。”
江昊說道:“可是你被束在擎天鐵柱上,如何砸法?”
守陵人說道:“我砸給你們看看。”他抖了抖束縛在左臂上的鐵鏈,鐵鏈暴長,從牆壁中閃電般穿出,在牆壁那段蜿蜒遊走。這條鐵鏈不是剛才攻擊江昊的那條,長得出奇,前麵的在墓室裏動,後麵還有很長一段綴在寒潭裏。
隻聽乒乓聲響不斷,不知道打翻了多少東西,江昊回到墓室中看,鐵鏈像一條長蛇在墓室裏亂撞,把很多棺木撞得東倒西歪,鐵鏈末端在牆上歪歪斜斜刻上“帝君都是王八蛋”。
玉顏大聲抗議說:“你毀壞我曆代祖先的棺木,還惡言誣蔑!”
江昊覺得守陵人寫的話其實挺正確,他怕玉顏更生氣,才忍著不笑。守陵人說道:“我哪裏寫錯了,曆代帝君做的壞事還少麼?算了算了,看在你份上改個字。”
他鐵鏈疾走,把牆上的話改成“帝君不都是王八蛋”,玉顏剛想說可以了,隨即明白他是在戲弄自己,又有些害怕他威力無窮的鐵鏈,隻有自己生悶氣。
守陵人得意地對江昊說道:“我的鐵鏈如何。別人練習馭劍,我把功夫全花在它們上麵,這四條鐵鏈吸取擎天鐵柱的靈氣,不遜於九大神兵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