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不管別人高興不高興,自己先混了頓飽的,吃完打著嗝跟常元和揮了揮手,說了聲晚上見就走了。
常元和一個頭兩個大。
常燕望著父親,皺眉問:“爹,他憑什麼到咱家來住?”
“還不是因為他爹在早年間幫過我一點小忙?”常元和哼了一聲。
“就是一開始做生意時,給張羅本錢那事?”常燕問。
“對。”常元和點頭。
“就那點小錢,還真當自己是咱們家恩人了?”常燕一臉不屑。“您也是太慈悲為懷了,收留他幹什麼,直接叫人趕出去就好。”
“凡事,得講個手段。”常元和低聲說,“他現在開啟了神火宮,將來說不定真能混出點出息來。家裏多一個紅炎學子,總不是壞事。”
“開了神火宮怎麼了?”常燕一臉不屑,“還得掌握了紅焰之力,才算真能用得上呢!”
他們在這裏嘀咕,常平卻早已追到了劉氏房裏,一叫門就叫:“娘,今後這日子還能過不能過了?”
“你問我,我問誰?”劉氏氣得肝疼。“依你爹的意思,是先留著他,看能不能考進紅炎樓裏。要是不能,咱們天天不給他好臉子看,他年紀輕輕血氣方剛的,想來一賭氣就走了。沒想到……沒想到今日一見,這小子根本就是個不要臉的主兒啊!這將來可怎麼辦?”
“我記得那個什麼常元禮。”常平冷哼,“不就是我爹最初做生意時,他給張羅的本錢嗎?那點小錢,屁大的情!”
“兒子,你得想個法子。”劉氏說,“咱們家憑啥養這麼個閑人?趕快趕走,不然我早晚讓他氣死!”
“這事交給我。”常平冷笑,“娘娘你放心,等機會一到,我就讓他好看!”
“還是我兒有本事。”劉氏不由笑了起來。
常樂吃飽喝足,離了大堂,也沒亂轉,徑自回了自己的破屋。管家生怕他再惹什麼事,急忙找了個人盯著他,見他關門不出,也就放了心。
等盯梢的一走,常樂就鑽了出來,一轉身進了柴房。
“來,快吃!在我袖子裏藏了一陣子,別嫌髒啊。”常樂舉著個大雞腿,送到了小草麵前。
吃飯時他故意吃相難看,就是為了讓幾人不看他,他好下手藏東西。
小草早餓壞了,哪裏管什麼髒不髒,接過來狼吞虎咽,不一會兒就吃了個幹淨。
“看不出來,胃口還挺大。”常樂笑了。
小草有些難為情,低下了頭。
常樂把手巾拿出來,遞給了她,拍拍她腦門:“機靈點兒,別讓人發現不對,不然我怕他們想別的法收拾你。”
“嗯。”小草急忙點頭。
常樂起身向外麵看了看,確定沒人後,坐在小草身邊跟小草聊起天來,府裏的情況都打聽得差不多,便又問起了縣裏的事,小草知無不言。
永安縣下有五鎮六鄉兩百零四村,其中各鎮各鄉都有紅炎樓,名號各不相同,實力也是參差不齊,要論最好的,卻還是在縣內。
縣內一共三座紅炎樓,獅炎樓、獅嘯樓、獅丹樓。其中最好的,便是獅炎樓,縣內大人物的子弟,幾乎都是在這裏學習神火術,尋常人家子弟極難進入,但凡能進入者,必是精英中的精英。
若想將來有所成,這第一步,便萬不能走差,最好是能入獅炎樓,就算實在不成,那也得想辦法進得去獅嘯樓或獅丹樓。
常樂一聽就樂了:“屎蛋樓?這個還是算了吧,我鼻子太好使,怕熏著。”
小草皺眉:“少爺,這種事可開不得玩笑,真被獅丹樓的人聽到,不知有多少紅炎學子會找你來拚命呢!”
“還真是學校是我家老師是我媽啊。”常樂嘀咕了一句。
“師承這東西,極是重要,哪裏有人敢輕忽?”小草說。
“知道了知道了。”常樂連連點頭,“你放心,我也就是和你開開玩笑。誰叫咱倆關係好呢?”
小草聽了,小臉不由微紅,心裏好一陣高興。
再問起考試的事,小草就說不清了。她隻知道每年七、八月是入樓試的時間,至於說考什麼,怎麼能過,卻是一點也不懂。
“你該去問問老爺呀。”小草說,“我一個弱民,也隻知道這些了。”
常樂心裏嘀咕:問他?我看他那架勢,就是個偽君子,在我麵前裝裝好人罷了。估摸著一是怕不管我的話,名聲不好影響他做生意,二是覺得沒準能從我身上撈點啥。我要真問了,他隨便應付幾句,怕不得讓我領一輩子的情?
賠本買賣,不幹!
縣裏這麼大,紅焰境的哪能隻他們家這兩口子?鼻子下有嘴,我自然會向別人打聽。反正離入樓試時間還早,也不急。
晚飯時間沒到,管家就派了人來,送上了兩盤好菜,半盆白米飯。常樂樂了,知道不是常元和便是劉氏,擔心自己再到他們家飯桌上壞他們的胃口,便幹脆派人將飯送到自己這來。